她俯视这两张年轻漂亮的面孔,轻笑:“你们这么聪明,该知道本殿为何带你们来这里。”
伽莲或许还不懂,可赵墨却是明明白白,“你想杀了我们,然后昭告天下,是李氏遗孤弑君,你好独揽朝政是吗?”
“嗯哼。”赵如意满意地点了点头。
“姐姐,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就算你杀了朕,可是父皇母后,还有皇叔,三公群臣,谁由得你牝鸡司晨!以乱朝纲!”
赵如意一直不肯见他,如今终于有机会,他急急说道:“你以前就好强,总觉得女子应当与男子同等,可是你也感觉到了吧?朝中究竟有谁支持你?薛家?厉冉?仅凭他们,你不可能坐得上皇位,也不可能永远把控朝廷的!”
“为什么不可能?”女人慢悠悠说道:“明日,全天下就会知道,皇帝遭苇绡教首领劫持,一直藏匿于达摩寺后山。没想到反贼见无法逃离此处,一时间丧心病狂,竟与皇帝同归于尽。所幸,皇帝在这数月之间,悄悄用血在内衣留有遗旨,将皇位传于礼王之子赵睿。又因赵睿年方六岁,仍不谐政事,特命长公主协理朝政。”
赵如意对上男人惊愕的面孔,愈发愉悦:“当然,看在姐弟情深的份上,本殿勉为其难遵照遗旨,担起摄政的重责。想必,就算是太上皇或皇叔,也不会对此有异议。”
赵墨的心瞬间坠入谷底,他没料到,赵如意已经计算到这样的程度,弑君、将罪名完全推在伽莲身上,然后伪造遗旨、窃取摄政大权。……
真正丧心病狂的是她才对!
赵墨喉头滚了滚,只想唤醒她最后的良知:“放了朕,姐姐。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放了朕,朕可以既往不咎,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还是朕最尊贵的长公主,没有人可以改变你的地位。”
赵墨说这番话时,眼中甚至隐隐生起泪意。他是劝赵如意放了自己,也是出于真心。
清冷的月光下,冷艳动人的长公主勾着手指,护甲捋过鬓边,目光睥睨无物,落在旁边未曾出声的伽莲脸上。
他双手被缚于背后,整个人坐在地,面上不起一丝波澜。
圣僧白衣如雪,在这片清辉里,仿佛依旧是初次见面般光风霁月,高高在上,沾不得半点红尘情爱。
他不怕死。甚至,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赵如意忽然生出恶劣的兴趣,她就见不得他这副样子。
身子往前倾,护甲却勾起赵墨的下颌,赵如意强迫弟弟与自己对视,“还是你最尊贵的长公主,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地位?”
她嗤笑一声,
“赵墨,三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你说……”
妖艳的眸瞟向那张圣洁无尘的面孔,她缓缓说道:
“我是你最爱的女人。”
刹那间,不仅天子僵住脸,就连伽莲也望向他们,眼中充满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