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相视一笑。
各人都互相说了些安慰的话,便都离去了。
宗泽雅看了喻京南一眼,笑一声,推搡着自家老公出了门。
“喻京南……”
喻京南看她。
“我想和你说一下吴妄的事情。”
喻京南捏了捏她的手,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意,“我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问了池沛。”
温优度点点头。
“他真正死亡的原因……”温优度顿了顿,喉间苦涩,她突然之间又忆起了不久前的那一幕,她得知吴妄是怎样屈辱而死的那一刻,胸腔里是熊熊燃烧的怒火,甚至于那时身体的疼痛都无法消弭她的那份不平和愤懑。
可现在呢?
怒火平息后的现在呢?
她却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荒凉从脚底蔓延直上,攀附上她的脊骨。
似乎看到一股无法与时代和人性消融的怅惘与盛大悲凉,成为这个时代无解的悖论。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圈子乱,但时至今日才发现,这个圈子不是乱,是已经疯了。
她也终于知道,没有法律约束的资本狂欢,对人性的底线究竟能践踏到什么程度。
因为在你心里就一直坚信着这是一个人情社会,所以你对于法律的权威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甚至忘记了,为正义发声。
没有规则的世界是疯狂,但不以正义为前提的规则不必遵守。
社会本就不是可以置身事外的圈子。
她记得那天,她瞪着赵加誉问他为什么要对吴妄做那种事。
他一副全无所谓的样子说:“他死都不肯说句软话,在阿黛面前呈英雄的样子让我犯恶心。”
“那纪潮呢?你为什么要给他的车子做手脚?”
“不一样,纪潮是没有病的我。吴妄可能只是阿黛在腻了我之后找的新鲜感,但是纪潮不一样,家世好,相貌好,就连那副公子腔调都和我相差无二,但是他又比我好,他没有反社会人格,所以啊,阿黛当初有多喜欢我,以后可能会加倍喜欢他。”赵加誉谈起纪潮时,整个人都是泛着冷意的,“本来我确实是想把他给彻底弄死的,但是呢他运气比较好,我想弄死他的那个计划被我爸知道了,纪家毕竟不是吴妄那种穷鬼,我爸还不想得罪,所以把我关了一天一夜,为了能出来,我只能答应我爸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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