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云边已经说不出口,她换了种委婉点的说法:“你答应过的,说寝室睡不好,让我过来你这好好……”
边赢不以出尔反尔为耻,一片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他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好看的弧度。
云边就跟被命运扼住了喉咙,一下失了声。他有种神奇的魔力,明明是他言而无信,明明是他提出过分的要求,但如果她不答应她,她就好像做错了什么。
“让我摸一会。”他洞悉她内心的退步,于是得寸进尺把无礼的要求提得理直气壮,他盯着她的姿势研究一会,隔着t恤把内衣从她身上拽了出来,看一眼后面的标签,果然是b。
“等着换大。”
唇重新压下去。
那种缠绵的架势,云边在迷离混乱中,怀疑自己今晚就会交代在这里。
她想拒绝,但并不坚定,因为她矛盾地贪恋这般亲密接触。
她是一片未被情欲灼烧过的空白画卷,陌生的浪潮掀翻太平洋,从海底弥天卷来,瞬间便把她吞噬。
她在细微地战栗,心快要烫化。
事情并没有发展到不可收场,边赢在忍无可忍之际,只温柔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云边把脸埋进被子里,即便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也不好意思露脸,情潮仍在作祟,皮肤有格外真实的幻觉,仿佛他依然在揉弄她的心口,一下,两下……持续不断。
过了很久,她的身体和大脑才逐渐冷却,也意识到他去浴室做什么。
这种认知令她的心又烫了一下。
他的卧室很大,浴室的隔音也很好,其实什么都听不见,但她的神经草木皆兵,愣是编纂出一点似是而非的动静,添上浮想联翩的旖旎色彩。
浴室门开,云边趴着没动,装睡。
边赢也没揭穿,去衣帽间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出来,远远扔过去,精准盖到她身上:“睡衣换一下。”
云边打定主意把装睡进行到底,她现在要是跟他对视一眼,可能会当场羞愤而死。
边赢在旁看着她这种鸵鸟般的逃避姿势半晌,轻笑一声,看在占了她便宜的份上没怎么为难她,去了客卧,把主卧空间留给她。
也只是“没怎么”为难,并不是“没有”为难,这两者还是有本质差别的。
离去前,他说:“给你个循序渐进的适应过程。”
今天不能跟她共处一室,否则为难的是他。
云边听到关门声,悄悄从被子里面支起头,确认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然后才拿上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
王八蛋,她身上全是他的指印。
拜边赢所赐,这一晚上云边的睡眠质量奇差无比,先前那点吃饭都快睡着的倦意半分没剩,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又是他,而且比现实还过分。
从梦里惊醒过来,望着窗外要亮不亮的灰色,云边抱着膝盖,长叹一口气。
结果边赢突然就开门进来了。
云边心里有鬼,吓得差点没跳起来:“你干嘛不敲门?”
边赢这趟回家是着手准备学驾照,其实就是走个考试流程,美国16岁就能拿驾照,他寒暑假去外祖家,外公艺高人胆大,早已教会他如何开车。
科目一之前得先签到四次课程,今天上午是第一节,为了赶上这第一节课,他买的早上七点的高铁票,这会五点多,差不多到了该起床的时候。
他过来本意是叫云边起床,没想到她已经起来了,而且反应过激。
“昨晚没睡得好?”边赢在床沿边坐下来,伸出长臂把她整个拢进怀里,逼供之前自己先坦白,“我没睡好,梦到你了。”
云边:“……”她刚才自己想过了,昨天她的表现未免太怂,她不能示弱,否则就只剩被他咬准的份,所以她这会开始反击了,“哦,梦到我什么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不论她什么态度,边赢都没打算退步,他看她两秒,把她压倒。
床垫柔软,云边整个人在其上弹了两下。
有布料蒙上她的脸,是他那件被她当做睡衣的t恤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