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赢在她背上拍了拍:“去洗澡。”
云边困得六亲不认,当然不愿意动,胡乱推搡一把,口齿不清地推延:“我洗过了。”
边赢知道她从寝室出来之前已经洗过澡,但是在外面晃一圈,难免会出汗,只是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怕是怎么都不肯起来了,他要再多劝,指不定她怎么发脾气,所以他只是自言自语说了句“懒死你算了”,就没再管她。
他洗完澡出来,云边在床上已经从这头换到了那头,半蜷着身子,头发糊了一脸。
看着都痒。
边赢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掰过她的脑袋捞到自己膝头,给她整理头发。
有个枕头睡得舒服多了,但他动来动去很打扰睡眠,云边抓住他的手不让动:“干嘛?”
“衣服要么先穿我的,我给你洗掉。”边赢说。
云边临时做出过来过夜的决定,除了包里一点随身的物件,什么都没带,自然也没有换洗的衣服。
反正是晚饭前才刚换的衣服,明天再穿一天也没什么,所以她摇头。
边赢把她脸上最后一捋发丝拨开,她那张清爽的脸原原本本露出来,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白净,他用拇指摩、挲着:“睡一晚上穿皱了。”
云边让他这一番折腾下来,眯开眼睛看他一眼,随机又阖上,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亦嗔亦怒地抱怨:“别吵,你怎么这么多讲究。”
边赢没再说话。
不是因为听她话,而是因为有别的事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她刚才在床上滚了一圈,内、衣移了位,没有头发的遮挡,胸、前的混乱状态在夏季单薄的t恤下一览无余。
叫他一下子便回忆起刚才背她上来的时候,她身体压下来的柔软触感。
因为她的脑袋枕在他腿上,背和床之间有一定的空隙,所以他的手很容易就从她后腰下摆攀了上去,来到她背后。
整个上围的束缚感陡然一松,意识到是内、衣搭扣被解开,云边瞬间清醒,大惊失色之下准备起身。
被边赢重新摁回他腿上。
“歪了,怕你难受。”他说得正义凛然。
云边来不及细品其中的深意,他已经俯首热烈地吻下来。
被他久违的气息包围,云边寸寸退兵,步步沦陷。
她都不记得上一次深吻是什么时候,反正得追溯到高二那会,大学以来两个人一直没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有人的公共场合,云边不喜欢太亲密的举动,在隐蔽的暗处浅尝辄止碰下嘴唇已经是极限,所以数算下来,报道那天的亲吻称得上是最纵情的一次了。
她很好奇,别的情侣都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总不能单独为了接吻去开房吧,那未免小题大做。
这么久,她确实也想他了,并且也毫不避讳地让他感受到她的想念。
她僵硬的身躯渐渐舒展,像冰融化成一湾暖洋洋的温泉,滋生着蓊郁的雾气。
直到他的手绕了半个圈,来到前方。
云边的身体重新紧绷成一张拉紧的弓弦,从头发丝清醒到脚趾头。
“干嘛?”她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去推他,推不开,又手忙脚乱隔着t恤抓住他作乱的手,“不许乱动。”
她太慌乱,就连拒绝都不得章法,与其说是阻止他,更像是把他的手死死摁住不让离开,边赢轻笑一声,听她的话没再动,戏谑的眼神毫不避讳,在她脸上一圈圈地打转。
云边自己也意识到了她的行为有所歧义,触电般弹开手。
他便又重新开始动了,轻拢慢捻着挑、逗。
云边重新把他的手摁住,面红耳赤地提醒他:“你答应过的呀。”
其实云边除了一点不能让边赢太容易得手以免他不珍惜她的小心思,对“性”本身是不排斥的,她会好奇,也会期待,但当他们真的跨越那条安全线,她还是本能地慌了神。
边赢用力一捏,惹来她一声变了调的娇软惊呼。
“我答应什么了?”他再度停了手,口中却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