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
江然上半身都靠在门上,手指拉着那个门上的圆环,房间里面,檀越将那个小小地门环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没答话。
“你让我见你一下,就一下。”
“我再给你弹一次。”
门被打开。
江然走到了那架钢琴边上,笑着对檀越说道:“坐呀,坐呀。”
檀越坐在了木制的排椅上,看着江然。
江然没演过戏,还特意找梁衡问了该怎么演哭戏,结果就得到了两个答案,第一个,找感情,第二个,不怕被陈沿清骂死就喊卡了滴眼药水。
江然愤然挂了电话,连夜派潘兴逃离剧组买了一小瓶眼药水回来。
到现在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在现在,眼睛酸胀起来,自己犟,从记事到大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天简直就是出乎意料之外。
江然不敢分心,水雾中的黑白琴键并不分明,感觉到额角的青筋在跳动,牙齿也在不停地打颤,心中升起一总叫做马上就要分别的忧伤。
檀越看着江然逐渐佝起的身躯,感觉自己的呼吸快要停滞。
冥冥之中的结局,早早预见,迟迟不肯相信。
彼此的心在属于自己的另一个胸膛里不断地颤抖,这是两个人都意识到的一点,不知道原因,可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极度悲伤。
按照道理来说,陈沿清会喊卡,可是在这一刻,整个摄影棚中都没有了声音,江然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檀越依然还坐在沙发上,静默成了一幅画,白色的日光灯为他的脸和白衣都镀上一道银色的光边。
黄昏,时不时有风吹来,吹动着百叶窗不断地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很像是树叶之间碰擦的声音。
斜着的太阳光就透过了百叶窗照到檀越的脸上来,一条一条的像是给他要纹上金色的胡须,一直黑色的鸟儿冲撞进了屋里,是喜鹊。
两个人一直坐着,谁都没有在看对方,谁都知道他们在用目光将彼此对方描绘。
苏泽知道的太晚了。
江然觉得自己也知道的太晚了。
天黑之后,收工。
江然有点不敢去看檀越,觉得他的言行举止都和以前不一样了起来。
就在刚刚,他明确地得到了一个信息,就是,他没有办
法让檀越离开自己,如果他能……如果他……能……喜欢男的,那……
江然不敢再想下去,仅仅是第一条就将自己的心思全部否定。
或者,这个情绪只是因为太入戏了吧,可能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自己怎么可能喜欢男的,拍戏只是工作需要,只是工作需要罢了。
江然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自嘲地笑了笑,走近了檀越,一只手粗暴地搭在了檀越的肩膀上,说道:“可把我哭死了,我觉得我演完这个,以后出门一定得戴口罩了,万一观众入戏太深,保不定当街脱鞋直接追着我跑三条街。”
檀越被江然逗笑,说道:“那您就等风头过了再出去。”
“我还有个演唱会呢,这……我的歌大半部分都是情歌来着,生怕有人冲上台给我来一巴掌。”
“那还给你配一个保镖得了?”
江然正要打人,才发现声音不对,松开了檀越,对陈沿清说道:“瞧瞧,就我这演技,是不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