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岳坤一扯嘴角,语气不咸不淡的:“你是我领导呗?你给我下命令发指示?”
“没没没,我哪能骑您头上作威作福啊方局,您指示,我服从命令。”罗家楠又开始跟领导逗咳嗽,嬉皮笑脸的,“我知道您心情不美丽,是不是昨儿被刘主任夺命连环call来着?”
“我已经给他拉黑了,还有他媳妇的手机号,也拉黑了。”
方岳坤重叹了口气,无奈摇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其实刘主任那人吧……内什么,小罗啊,你去把门关上。”
“诶!”罗家楠应声自沙发上站起身,过去关好局长办公室的大门——背后议论领导,谨防隔墙有耳。
关于刘主任,方岳坤并没有太大的意见,那人说到底就是好面子,然后时不常的犯犯官僚主义,遇事爱小题大做一番。可惜生了一不争气的“爹”,因为刘全酒驾撞死人的事儿,刘主任继续往上迈一级台阶的事儿算是吹了。但现在不是保乌纱的时候,想方设法不让儿子坐牢才是首要任务。刘夫人昨儿晚上都去方岳坤家门口打地铺了,因为一直打不通局里任何一个管事儿的手机,连庄羽的都算上。幸得方夫人通风报信,老方同志才没被对方逮一正着,跟办公室隔间的小卧室里待了一宿。
听完方岳坤的苦水,陈飞皱眉而笑:“我估计啊,她一会就得杀局里来了,方局,要不您先躲躲?”
方岳坤瞪起牛眼,信誓旦旦的:“这我的地盘!我躲她?”
话音未落,就听门外传来刘夫人的女高音:“方局呢!我找方局!你们别拦着我!我今天必须得见着他!”
只是罗家楠陈飞循声转个头的功夫,再看方岳坤,“哧溜”一下钻回了小卧室,扒着门缝叮嘱他俩:“她要进来就说我不在啊!千万别把我卖了!”
“……”
然而不管是陈飞还是罗家楠都不想面对刘夫人,听得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哒”越来越近,这俩人默契交换视线,并肩而起,一齐挤进那鸽子窝一样的小卧室。
方岳坤哪是这俩活土匪的对手,硬生生被挤到床上,急赤白脸的:“你俩进来干吗!?”
“嘘——”罗家楠抵唇示意领导闭嘴,“她马上就进来了,别出声!”
正说着,办公室门“哐”的大开,罗家楠赶紧把小卧室的门缝闭严实。隔着道门,外面的声音仿佛闷在罐子里一样,倒是勉强能听清盛桂兰说什么:“你看,我说他不在吧,嫂子您别着急,孩子的事儿能解决,咱找律师,找最好的律师。”
接下来就是刘夫人的哭天喊地,不骂儿子骂老公,骂这帮干警察的男的,不说撕心裂肺也够地动山摇。等哭骂声渐弱,罗家楠一看表已经过去半个钟头了,赶紧拿手机给盛桂兰发消息,告诉对方这有仨人被堵小卧室里出不去,让她想辙把这祖宗弄走。
盛桂兰回的消息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劲儿:【我说这屋里怎么突然没人了,还以为你们仨从九楼窗户跳出去了,身手不凡呐】
【真跳下去我最惨,一方局一陈队,都是领导,我得跟底下垫着】
罗家楠舌根泛苦,主要是嘴里干,这么小一地方挤仨人,氧气不太够使。发完信息回头一看,嘿,俩老头儿心真够大的啊,背靠背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忙里偷闲补上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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