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执和阿萝去何老爹那儿吃了豌豆面后,两人又拖着手沿着护城河闲逛,像从前很多个日日夜夜一般。
阿萝从来没有想过,今生还有机会和司马执这样在一起,想来,人的心境变化果然不是容易控制的,想得再多,都不如一念之间。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这样的选择是对是错,却明白,是她内心的真实感受指引着她这样做。
至于司马执,原以为这条路会很艰难,甚至已经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做梦也没有想过阿萝会这么快跟他和好。他甚至想过,如果阿萝永远也无法原谅他,他便是把她强留在身边,也不会放她走,他要和她厮守一生,谁也不能抢走她!
好在,他如今不用采取那么极端的手段了。他的阿萝愿意和他重新开始,从今往后,他要尽最大努力弥补前世的亏欠,从前没有做的,今生他都想为阿萝做一遍。
“阿萝,你晚上做菜给我吃吧,你那手艺都是为我学来的,我却没有正正经经地吃过一顿……”司马执握着阿萝的手,满眼宠溺地看着她,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阿萝扁扁嘴,笑道:“你现在知道对不起我一番苦心了?以前做给你吃你嫌弃,正眼都不瞅一下的,如今却想我做给你吃了?想得美吧你?”
司马执笑着把玩阿萝的头发,抬眼笑她,“那娘子你要为夫怎么做才肯做饭给为夫吃?”
阿萝忍不住笑,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唔……待我想想,想到了再告诉你。”
司马执跟着笑起来,道:“那你可别想太久了,为夫胃不好,可撑不了多久的……”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正打算回名扬山庄的时候,恰好在路上遇到前来寻人的钱伯。
钱伯一见着司马执,忙迎了上去,顺口道:“少爷,您可让老奴好找啊……”
司马执见是钱伯,不由皱眉,道:“找我何事?”
钱伯下意识地抬头看了阿萝一眼,道:“段公子来了,跟夫人回府去了,夫人让老奴来请少爷回家一起吃顿饭。”
“没空。”司马执想都没想,一口拒绝。
钱伯没料到司马执会这样说,不由得愣了住,“这…
…”可他向来知道自家少爷的脾气,他既然这般说了,定是十头牛也拉不回去的,正感头疼,不知怎么劝是好的时候,却听少爷旁边的姑娘开口道:“你回去陪你娘吃饭吧,别让她伤心了。”
司马执却是不容商量的样子,同钱伯道:“我说了没空就是没空,你回去照实回复便是。”
钱伯有些着急了,心道,真这般答了可不又把夫人气出病来?
心急之下便将下午林氏在酒楼里发病的情况讲了出来。
司马执越听眉头皱得越深,面上已隐隐有些不悦。前世,目前便不喜欢阿萝,难道这辈子又要重蹈覆辙吗?
阿萝听到钱伯的话也有些无奈,看样子,即使重来一世,她和司马执始终不能纯粹地相爱,他们之间依然有很多现实性问题,林氏便是其中最大的问题。她以前不喜欢她,现在估计也不会喜欢她,加之如今司马执明显偏袒于她,对林氏多有忌讳。林氏失了儿子的关爱,这笔账估计又得算在她头上了。
阿萝无助地望着司马执,表示自己也很委屈,眼神示意他回去——你若不回去,你娘只会更加讨厌我。
司马执瞧了自是心疼,握着阿萝的手紧了紧,好叫她安心。接着,便对钱伯道:“好,你回去告诉夫人,我晚上定回去陪她吃饭。”
钱伯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带着对阿萝也多了几分好感。方才阿萝对司马执使眼色的时候,他也看见了,于是冲她感激地笑了笑。
阿萝愣了愣,也回了一个微笑。其实,钱伯从前待她也算不错,只不过他到底是林氏的人,更多的都是向着林氏。
钱伯得了准信便回去回报了。
见钱伯走了,阿萝这才转头看着司马执,问道:“你娘可不喜欢我,你如今打算怎么办?”
司马执倒是一派淡定,道:“什么怎么办?你是要嫁给我又不是嫁给我娘,关她什么事?”顿了一下,摸了摸阿萝的头,道:“我承认,从前在这方面,的确是我处理得不妥,害你受了许多委屈,我保证,从今往后,定不会再给你半分委屈受,谁也不行,我娘也不行。”
说是半分委屈不受,却又怎么可能?不过,能听得他这般承诺,心里感动却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