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站起身,抱拳说道:“属下告退。”
只要有关裴灵梦的事,他面对裴扶墨时,才会自称“我”,
其余时候他还是十分守礼称属下。
裴灵梦站在一旁犹如雕像,她没懂怎么好端端地就成了他要去镇北侯府提亲。
她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他了!
眼看魏镜转身出了雅间,裴灵梦拔腿便追了上去。
江絮清望着裴灵梦慌张的背影,歪着脑袋疑惑不解地看向裴扶墨。
正在这时,小二将饭菜也呈了上来,裴扶墨夹了一块水晶卷喂到江絮清的唇边,“不是饿了么?快吃。”
江絮清慢吞吞咽下了那块水晶卷,呆滞地问:“裴小九,魏大人什么时候与阿梦……”
似乎觉得这样私下说别人的关系暧昧不太好,她便止住了。
裴扶墨淡声:“不清楚。”
自己的下属和妹妹这种关系,他这个做兄长的竟还这般事不关己的态度。
江絮清又问:“魏大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你看起来十分信任他。”
裴扶墨见她还有空在那关心别人的事,饭都不吃了,干脆把她捞到自己怀里,一下一下给她喂饭,才满足了她的好奇心。
“魏镜是北疆行军那会,我在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彼时他已深受重伤,只剩下一口气了。”
江絮清慢慢地咀嚼,若有所思道:“所以他便这样为你所用了?”
裴扶墨眼神盯着她一直动个不停的红唇,方才又喂了她一口乳酪,她嘴边正沾了些乳白色的奶乳。
他喉结动了动,眼神幽暗,颔首道:“那场战事他便失去了父亲与兄长,后听他之言才知,他家本就只剩他们父子三人了。”
江絮清讶异,“这么说来,魏大人现在是无父无母了?”
“何止。他原本的家便是在北地,他抛下了一切随我来了长安。”
就是说他现在连家都没有,是孤独一人。
那倘若以他如今的处境去镇北侯府提亲的话,即便云氏性子再随和,再如何不那般看重家世,也不会同意把裴灵梦嫁给他的。
魏镜可不仅仅是家世不如镇北侯府,他如今是连家都没有的孤儿。
江絮清眼里缓缓露出忧愁,“这可怎么办,阿梦和魏大人这条路好似有些难走了。”
她抿了抿唇,裴扶墨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唇角的那奶乳,哑着声道:“管他们做什么。”
“阿梦是你的妹妹,魏大人还是你的下属呢。”这人竟是一点都不关心。
裴扶墨哂笑:“我可没那闲心去操心别人,魏镜若是真的喜欢阿梦,那他就要凭本事去娶,若是娶不到,只能说明他的本事也就如此了,阿梦不交给他才是对的。”
江絮清很快被裴扶墨说服了。
毕竟镇北侯府不是一般家世,裴灵梦可是侯府千金,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倘若魏镜是真心的,那便要付出行动与努力才行。
这也是他们该经历的一切。
江絮清依偎在他怀里,坏笑地道:“裴小九,你被自己下属挖墙脚了,竟是一点都没察觉。”
想起方才魏镜带着裴灵梦进来时,裴小九脸色多难看她便想笑。
裴扶墨扣着她的腰肢,左手将她的脸掰到自己的面前,低声哼笑:“谁叫我整天将心思都扑在你身上了。”
说完,他便俯脸贴了上来。
一道阴影倾来,江絮清还没反应过来时,唇角便被一团濡湿舔过。
“唔……”她红着脸捂住自己的脸颊。
裴扶墨意犹未尽地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唇边,淡声道:“我还要负责清理你嘴边吃剩的甜食,哪还有闲空去关心别人?”
江絮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仿佛还有一抹湿热尚存。
她呜咽地害羞道:“你不是说最厌恶甜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