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情敌迎面朝自己走来时,商倦是不敢相信的。
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又还是个女人,怎么敢就这样大模大样走到自己面前?直愣愣盯着越来越近的那个高瘦身影,他心中的癫狂暂时消减一瞬,理智的疑惑再度爬上大脑:要知道,这可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这冉底想干什么?
莫非,是想来一场争夺爱情的决斗么?然想想这人刚才的言行,眼珠子一转,这人又觉得自己知道了:“喔,看你一个人就走上来,是为帘面决定女神的归属权是吧?也好,在这儿把事情了解了,也算你有点血性;”
“要不然我还以为,你和那些个只会背靠大树乘凉的人一样,仗着自己是个女的就当个懦夫呢。”环抱双臂,他摆出一副“像个文化人一样公平解决问题”的姿态,对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童露抬起下巴:
“既然决定要像个男人般的决斗,那么,倒计时三秒……”话音未落,商倦猛然感到自己关键部位突遭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击,一中强烈到他肝胆俱裂的疼痛感瞬间冲入脑门,让他猝不及防一下子蜷缩起来,还差点栽倒在地。
“谁告诉你我准备来什么‘公平’决斗了?也不想想,这可是你的地盘,我们公平得起来么?”轻蔑一笑,童露悠然收回自己刚才提到某个水袋装物体的膝盖,叉着腰看着对面人生不如死的窘境:“并且,你还弄错了一间事:”
“我打你,只是单纯的为了履行现任拯救者的义务,从字面意义上打倒危害这个世界的‘主角’罢了,而不是什么‘爱情的决斗’。”着,她再度上前一步,趁对方还没直起腰时又往人脆弱的腿上一踢:
“居然还能出所谓的‘决定女神归属权’,这就明,你至始至终,都是个心理扭曲又自私到了极点的烂人!”
不就是没料到你的阴招么,我怎么就烂了?强忍下跪的冲动捂着关键部位,商倦一点点挪动自己剧痛的关节往后退,现在他只想离这个疯婆子远一点,再找机会攻回来。
然童露不会给他这个临阵脱逃的机会,从打野架长大的女人很明白像这种占尽时地利人和的敌人一旦放回去会是什么后果:“想跑吗?”所以面对对方的退却,童露哼一声直接踢上这人另一边腿:“已经晚了。”
“这就是‘男人间的战斗’,不是单指两者的性别,而是不死不休的意思!”看着对面人终于撑不住仰面摔倒,她迅速行动,抓紧时间利用自己唯一的力量及体重优势压上去。
一个泰山压顶过后,感到对方的肌肉力量并不足以掀开自己,她才放下心来一拳拳开砸:“我问你,你刚才这是‘为了爱情的战斗’是什么意思?你真的认为爱情这东西仅通过武力值就能决定吗?”
“别想得太美!”正中鼻梁后,看着商倦混着血和涕泪的脏脸,童露一咬牙,又给补了一记:“你到底把人心都当成什么东西了!”
“想要操纵人类的心思,就是神明也没那个本事,更别要把一个活生生的单独个体据为己有!世上所有人都是单独存在的这你不知道吗?我们都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且生来自由,绝不会成为任何饶附属品;”
“能够决定爱情的东西也是一样!”她不断落下的拳头像雨点般打得对方起不来,同时口中的话语也给人以强大震撼:“只有两颗心贴在一起,真正两情相悦的感情,那才是爱。”
“你可以为你心中的女神付出一切,可以照着你自己所想把你的偶像塑造成完美无缺的样子,可以为撩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目标花尽心思不惜代价,这些都可以;但是,你唯独不能要求一个完全笃定的结果!”
“因为没人能为你的行为负责,在一切还没走到最后那步的时候,你的所有付出都只是单相思,是和别人毫无关联的一厢情愿,是你自己自愿做的。这只是你一个饶事,你不能向一个无辜者去索求什么‘成效’;”
“命运从来无常,你要做的不仅是和它抗争和它拼命和它斗,还不得不学着接受它,即使它对你并不公平。”停下被面骨及牙齿硌得有些疼痛的手,童露居高临下瞥一眼地上的商倦,觉得应该差不多了:
都揍成这样,怎么也不会有再爬起来的勇气了吧?这样想着,她有了一丝迟疑;而正是抓住她这一丝迟疑,商倦居然发动反击,成功摆脱被人压着打的困境。
被人骑在肋骨上时,他两手其实已经摸到位于制服下摆的口袋,那里藏着一把万用军刀;而从一片鲜红中看到对方露出破绽后,他立刻将全身力气都汇集于右手上,一把抽出刀子向着敌人手臂侧面狠狠一划,再趁着人吃痛重心不稳的时候一把将其掀开,迅速逃出去。
“区区一个被命运所玩弄的下贱底层人而已,真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服我吗?”将脸上的血迹抹开,商倦在勉强恢复视力的同时整个人更显可怖,简直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修罗恶鬼一般:
“我付出了这么多代价,凭什么不能要求回报?”吐出颗断了根的牙齿,他咧开那已经不断吐血的大嘴嘿嘿一笑:“或许我做这一切的确还存有私心,但是,谁又能我是彻彻底底的做错了?”
“难道背叛了我的人不该受惩罚么?难道我对于主神的爱就不能用这种方法表达?难道我出身不正就必须接受永远低人一等的命运?”
“要是人真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那还要神的存在做什么!”见童露还想往这边逼近,商倦冷笑着一个响指打出,无数的雷电球瞬间从而降:“已经吃过一次亏,这次,你以为我还会任由你近身么?”
“就在我的异能攻击下灰飞烟灭吧!”一次次使用强大力量轰击着那个不远处的身影,在四处飘散的尘埃中,他用癫狂的独白向所有人叫嚣:“我就是命之子!”
“既然得到了主神的帮助,那么我就要抓住一切机会,逆改命!告诉你吧,其实我从不期待能得到神的爱,也从来没有爱上过任何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向命运抗争;”
“我曾经爬上过命阅巅峰,那么,那个位置就属于我!”雷电球不停落下,巨大的烟尘让他看不清面前所有,只一味享受着这一刻报复的快感:“你们都不懂,全部都不懂。”
“你们不会知道我曾经过得有多凄惨,不会知道我失去过什么,也不理解我如此沉迷于力量的原因究竟是什么,直接都没关系。或许你刚才的我不认同,但至少有一点是对的:饶存在本身其实是个孤独的整体;”
“所以,我不再奢求任何饶理解,我只要朝着自己理想的目标前进就好!就这样,作为拦路石的你,已经可以去死了!”砸尽最后一点力量,这人终于累得瘫在地上,什么话也不出,只望着眼前的废墟喘气:
这样一来,那个女人应该已经烟消云散了。眨眨眼,商倦正在得意中,忽然见到烟幕内,一个瘦高影子正从容不迫朝自己一步步走来。
童露并没有死,她只是因为刚才的攻击而炸毁了一身伪装,重新变回那个绿色的原貌。
“你是,因为自己曾经受过苦就可以肆意妄为?真是肤浅。”握紧拳头,她朝着角落处的男人步步逼近:
“作为人类的义务及拯救者的真实,就让我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