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她是认真的。
因为仅仅在上到二年级上半学期期中考试前,她就很认真地和我父母谈过,不能再让我按部就班地去学习了,这样会耽误我的,建议我直接上三年级,就这样,第二天我背着书包走进了高一个年级的班里。
成了梅景珍老师的学生。
因为几乎只学了一个年级多点儿,所以我对吴桂芳老师的讲课只有几个碎片化的记忆。
碎片之一。
一个记忆极深的就是上学时她曾给我们每个学生都写了一大袋子的字块儿(把硬纸裁成十多厘米见方的小方块儿,然后她用工整的毛笔字写上生字,一个方块一个字,叫字块儿),她的毛笔字特别漂亮,让我们每个学生也会不由自主地去学习她写字。
所以我极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书法一词,也曾学着她努力去写好铅笔字,后来高中文科班的胡海峰老师也喜欢在课上讲一些字的结构写法,让我一直对写一手好字兴趣多多,经常随手在纸上习字,这个习惯一直沿习至今(今年写的硬笔书法还在油田公司级的书写比赛中得了奖,可以溯源到小学一年级的这个字块儿)。
当年我们每天上学都会和不忘背着小书包一样提着一个装着满满字块儿的袋子,晚上放学后再拎回家,然后摊开摆在炕上一个字一个字地认,认完一个收起一个,认完了也收完了,作业也就结束了。
尽管上边的字我早就在上学前就基本上认识了,但仍然和其他同学一样,天天拎着走在上学放学的路上,可惜这些字块儿没有留下来。
很是遗憾。
其实在人生渐行渐远的旅行中,我们丢掉了很多,甚至有许多东西丢的时候极为随意,以至于有些根本就想不起来了。
但那些可以回想起来的,从来都是真正铭刻在心底的,片刻不曾远离。
碎片之二。
有一种作业叫听写。
我那个时候自然也是有听写作业的。
这是一个“传承”深远的作业。
从我上小学一年级时被听写到前一时期我给我的孩子念听写,将来我相信还会给下下一代念听写。
不同的只是字,相同的是形式。
和现在的家长对给孩子听写心怀恐惧不同,当年我父母可是极为轻松。
我仍然记得我的第一次听写。
念了一个金字,半天不见我回应,
家长诧异间,过来看了一下我写的方格本。
只见上边我已经把第一课的生字完全默写完了。
小学语文第一册第一课有十个生字
“金朵花香格拉好来扎命”。
我到今天还能正背如流。
碎片之三。
我从吴桂芳老师那儿学到的联想记忆也是受用一生的技能。
现在记得的是当年她教我们认“福”字的时候,告诉我们这个字好记,“一口田不点儿”,当时就记住了。
去年抱着乐乐家的李梓赫教他认福字时,我又想起了这个口诀,但当时他连话都不会说,自然不知道什么是一口田,于是满是遗憾,失去了一个炫耀的机会。
在吴老师启蒙之后,我开始知道了还有这种记忆方法。因此在这之后有意关注了许多类似的联想记忆方法。比如有一次在电视上见过一个记忆大师,许多台下的嘉宾说了各方面的东西让他现场记,其中我认为最难的是一个嘉宾说出了当天的汇率让他记,但这些在我看来毫无章法的数字并没有难住他,在他脱口而出这些数字后,可能主持人也不可理解,问了一下他是怎么记住的,关于其中一项我现在还记得,当天美元的汇率小数点儿后边45967几个字。他是这样解答的,说这几个字他联想成是我舅的,我用绿旗给包到美国去了。
这样就记住了,是的,他记住了,我也记住了,到今天还没忘!
同样记住的还有我小的时候记住的“山后边一只狮子一壶酒,两个小刘在跳舞”,10位数的圆周率,3。1415926575。基本上是不会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