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向寂安的时候,却只是笑着的。
笑得眼睛都酸了,眼眶有些红,眼中像是蒙了一层雾气,沈瑜有些看不清。
“你好好修习,我先走啦!”
说着,沈瑜从那树杈上翻身而下。
——这一次,她没有落在僧人扫好的那堆花瓣上。
她转身,看似潇洒地快意离去,向身后的僧人摆摆手,没有任何停顿。
……
沈瑜曾说过,僧人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话。
哪怕是一句,他都未曾说过。
但是沈瑜不知道,她错了。
她不知道那一日,她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的僧人念了许多许多遍她的名字。
“沈瑜。”
“沈瑜……”
像是挽留,又像是告别。
像是要将着一年没有见过的面,没有说过的话,统统以名字的方式说出口。
像是要在他的心头烙一个洞,将“沈瑜”三个字刻进骨血中一般。
han蝉寺的寂安大师,熟读经书,倒背如流。
但是怎么办呢?
没有一卷经书里提到,要如何对她说出思念,说出不舍。
寂安才明白。
寂安是僧,也只是僧。
寂安不会成佛。
寂安成不了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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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安等了很多很多年。
他自己都忘记了。
他看了许多次桃花开桃花落,想着或许下次桃花开的时候,她就能回来了。
就会坐在那满是桃花的枝头上,拨开那满枝的桃花,笑着叫他“和尚”。
所以,寂安很期盼着桃花开。
他忘记自己等了多久了。
反正那一年,应当是秋日的。
边关大捷,千秋将军回京了!
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寂安正在藏经阁抄写经文。
他听到这个消息,想也没想,猛地起身向着寺外跑去。
“师兄!”身后有沙弥叫他,寂安不应,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独自一人跑下山去。
从来不下山的寂安师兄,那一日,竟就这样独自一人下了山。
“住持……”沙弥看向慧空,满脸惊讶。
慧空看着远去的寂安,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