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虎阎豹问周鹏飞准备怎么办?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地两手一摊,说这是个死结,唯有离婚不破。
阎红杏冷笑着说,让他们两个分开的条件只有一个——死亡,其他的概不考虑。
若说当年想抓住周鹏飞是因为他的家世和高大帅气的外表的话,现在却是不甘心,就算毁了他也不能便宜了何晓慧。
阎虎阎豹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怎样狠、准、稳地找软肋,两兄弟对视一眼,抬腿就要进楼道,周鹏飞一下子怂了,说我跟你们回去。
阎红杏说是回家,不是回青花。他答应了,条件是他们不能找何晓慧麻烦。
何晓慧站在窗前,冷眼看着周鹏飞耷拉着脑袋跟在阎家兄妹后面,钻进车里,直至那辆尼桑放出一股白烟屁,呜呜咽咽地消失在夜幕中。
她颓然放下手机,瘫坐到地上。她刚才准备拨打110的,但周鹏飞却投降了。
她不喜欢一个懦夫。可从十几岁替他顶罪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懦夫,可她依然义无反顾地喜欢着那个懦夫。
懦夫不见得都是影视剧里的矮矬穷,也可以是高大俊朗的懦夫。
在何晓慧的天秤上,周鹏飞的那边又被取下了一个砝码。
回家后的周鹏飞和阎红杏再度陷入了鸡飞狗跳的旧循环,令沉
寂的周家一下子又热闹起来。
周小周和葛春妮则开启了相敬如冰模式。周小周认为葛春妮太过软弱,才会被家人一而再地欺负,恨其不争。
春妮也不辩解,将儿子送进幼儿园后,不太忙的时候,开始重拾画笔,有时也跑去找老薛学雕塑。
周小周认为她这是对自己明晃晃的蔑视,更加赌起气来,连说话都用上了“您”。
春妮又好气又好笑,可他们的关系像一块圆溜溜的大石头,她拎着斧子想砍开一条缝钻进去都做不到。
忙碌是解决所有悲春伤秋情绪的良药。春妮让自己更加忙碌起来,除了画画和做雕塑外,她还开始尝试研制新品种的绢扇。
可总有意外打破原有的宁静。
这天店里来了个穿制服的税务局工作人员,将一张通知单拍在了桌子上,上面显示每个月的营业额提高了五千元。
春妮算了下,每个月将要多交四百多块钱的税。原来的税费才两百多,一下子多了两倍,根本赚不了什么钱。
她有些着急地跑去税务局找这片的协管员,他笑笑说这事是贺组长管的,他们也做不了主。
贺组长是刚从下面的税务所调来的,春妮并不认识。
她连忙跑去二楼找贺组长。进门后,办公室的人说贺组长要她在这里等一下,他出去办点小事就回来。
春妮诧异于贺组长怎么知道她会来找他?便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等。可等来等去,贺组长的“那
的点小事”办到快中午下班了才回来。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春妮完全呆住了。
贺组长笑呵呵地说,地球是圆的,绕来绕去终会殊途同归,好久不见啊葛春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