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熹元年的科举,格外不同,因为陛下亲自下旨,昭告天下,准许女子也报名应试。但凡觉得有能力一试的,皆可前往。
哎哟,这可真是千古来头一遭,哪家妇人听了不解气的!哼,那些男人老说自己多么多么了不起,张口就哪位大人的,嘿,再厉害,能有女帝厉害?
甭说女帝是个特例,如今女孩也能和男孩一样去考科举了,这你又怎么说?
至于比例少,一开始嘛,总是这样的。
诸葛盈的小课堂开课时,就曾说过一句话: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大势所趋是拦不住的。
她是说科学的力量,物理能克服迷信,带来生产力的发展。可用在如今的女子科举事上也合适。开了这个好头,又有卢青打底,只会越办越好!
果不其然,女子们在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里,大展拳脚。
各县、各州、各府考试和阅卷的时间不同,但大都集中在七月。最晚七月底,朝廷这边也能收到来自地方的呈报。
先不说地方,光说燕京,在院试中考中秀才的,便有八个女子。燕京一共才录取了四十个秀才——因为燕京是都城,文气浓郁,名额稍多了些。
可即便只有八个,也够叫人震惊了。还真是占了两成啊!
更让人惊讶的是,据不知名考官说了,若非有这么个“两成”的限制在,其实还会有更多的女子上榜。
朝臣们:……
脸色十分难看。
他们哪里想得到,给她们两成的空间,她们是真能做到啊。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
其实,会这样也并不稀奇。燕京绝对是天底下最可能有才华好的女子的地方,这次考中秀才的,她们的父兄大多都是朝中官员,自小耳濡目染,官家女子就没有不读书的,除却这个外,她们还大多在崇文书院上学,见多识广,还有同龄人一道研究学问。她们又怎么会比隔壁国子监的男子差多少呢?
唯独输就输在她们生来是个女儿,没有机会考试罢了。
如今陛下好不容易给她们争取到的这么个机会,她们当为天下先,只有带好了这个头,才能让更多普通人家,也愿意送女儿去上学,让女儿见识到广阔天地。
沈文汐说了,这也是她们的使命。
不得不说,诸葛盈得承认,沈文汐真是个人才,煽动性极强,放在现代要是去搞那什么销,分分钟得蹲穿牢底。
朝臣们面对女儿的好成绩,真是哭笑不得。一方面心里还是不自觉地为女儿感到高兴和骄傲,毕竟女儿有出息,其实和儿子有出息是一样的,都是自己的种,又分什么高低贵贱,还可以借此打击女儿没考上的政敌,那叫一个爽!
但另一方面,他们又觉得十分心虚,本来就是要让陛下和那些女子知难而退的。现在好了,他们的女儿自己有出息了,还不知道他们名声会在民间变得多差呢!嘿,表面看是反对派,实则自己的女儿得了好处,还占我们平民子弟的好处,有本事令爱别考啊,当了那啥还要立牌坊,就数这些大人们心黑!
反对派一时之间,面面相觑,是真不知道该拿这种情况怎么办是好了。
谁能想到那些女子是真能考试啊。原以为只有一个卢青。可这次,单说燕京,那考中头名的秀才,也就是案首,真是个女子,是某个七品小官家的女儿。这谁又能想到呢。男子们若有意见,要闹,陛下便拿了主意,将此次燕京前几名的答卷都张贴上榜,大家伙们都看个明白。
诸葛盈还气呢:“一群不中用的!自己没本事,还要怪罪别人!也不张大眼睛看一看,究竟是哪里比不上人家!”
没本事也就算了,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吸取教训,下次再来考就是了,非得说案首名不副实,现在好了吧,试卷全都张贴出来,自己照照镜子!
事实胜于雄辩,证据一出来,谁都没话说,那些给自己找没脸的男子们更是汗颜,一声不敢坑了。没有任何黑幕,陛下也没参与,就是女子考的好一些,你还要不服气?
脸面丢了,找不回来,别的事又不好多说,实在叫人憋屈。
除了燕京院试上女子们格外争气外,地方上也陆陆续续向朝廷反映这次院使的情况。大多数县每年的秀才指标是十到二十个,也有不少女子考中的,最多的是一个县里有两个,最少的当然是一个都没有。一个都没有的情况也是有不少的。
诸葛盈当然知道这数据很真实,也不排除有官员弄虚作假、故意将女子踢下去的情况。毕竟整个大安这么大,州府这么多,离燕京近的一些州府,尚且认认真真、不敢马虎,省的被女帝捉了典型,回头就拿他开刀,可离得远的就不好说了。
这也是难免的,朝廷在内,地方在外,官员们的思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转换过来的,他们仍然有着自己的偏见,也是有的。
此事还须得与沈文汐她们商量,看如何能够用法度保证考试的公平,最起码,本身成绩够得上的,不能因此没了上进的机会。
秀才尚且好说,考中了的,必然也想要进一步考举人的。
就算是试一试也好呢。乡试上,诸葛盈可丝毫不敢马虎,亲自与吏部诸人商定,派出去各府的主考官,一定要秉公执法,公平公正。这又忙坏了王之庭和曹宣他们。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乡试终于是顺利举行了。不久后,女子们的硕果又报给了诸葛盈听。
在院试上,女子们的成绩还算不错,比起诸葛盈-->>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