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天子一朝臣。
常山王登基后最显著的变化就是宫里热闹了。
杨钺一连在宫里待了三日才出宫,除他之外,朝中二品以上的大臣也皆是如此。
新帝登基后忙于议政,留了大臣们三天三夜,有几个大臣在太庙时被连累受伤或殒命,空缺也立即有官员补上。
仅仅三天,群臣就看出了新帝的做事风格,雷厉风行,能在早上解决的事情绝不拖到下午,能靠一句话说明白的事情绝不能多说两句。
杨钺对此十分满意,他也最讨厌文官们办事拖拖拉拉的性子。
他累了许久,这一出宫有种全身放松的感觉,也不骑马了,让禁卫军给安排了一辆马车,慢悠悠地回府。
长戈跪坐在他身边给他捶腿,一脸讨好谄媚。
“说吧,人是你带来的?”
长戈知道他问的是谁,点头说:“算是吧,不过属下也不知道他们是藏在哪里的,夫人只是吩咐属下将一枚令牌挂在杨府门外。”
黑甲卫是长戈召集来的,但他们藏身何处,又是如何聚集起来的,他是一点也不知道。
杨钺盯着马车顶,想念邵芸琅想得紧,他踢开长戈,翘起二郎腿,得意地吩咐:“去府里收拾行李,我要立马出京。”
长戈笑容一顿,诧异地问:“爷,您要去哪儿?”
“废话,当然是回锦州,我家夫人马上要生了,我得回去守着她。”
“皇上同意了?”
杨钺坐了起来,撩起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京城的繁华一切如旧,宫里的变故并未波及到百姓。
只是国丧当前,百姓们腰间都绑了白带,按说这个时候,他是万万离不得京城的。
“不用他同意,你找个替身替我入宫尽职,国丧要七七四十九日,我可等不了这么久。”
长戈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地说:“您……其实,不用回锦州的。”
杨钺瞪了他一眼,抓着他的衣领问:“什么意思?”
长戈哭丧着脸说:“您回家看看吧。”看了也就知道了。
杨钺心头不安,丢开他,从马车一跃而出,跳到马背上,砍断绳索,骑着马儿往杨府奔去。
杨府这几日守卫森严,拒不见客,杨钺骑着马儿跑到门口,就见家门紧闭,门口站着两排守卫。
他坐在马上,甩出马鞭,大喝一声:“开门!”
就在他正要骑马进门之时,隔壁走出来了一名婢女,提着篮子往这边看过来。
杨钺立即勒紧缰绳,拉着马儿转了一圈,沉着脸问:“轻云?你为何在此?”
轻云吓得差点把篮子丢了,一段日子没见,她家国公爷的脸怎么这么臭?而且一身寒气,像要杀人似的。
她缩了缩脖子,回答:“奴婢随夫人回来的。”
她还没眨眼,眼前的人就消失了,只有那匹马不安地原地刨地。
她赶紧转身回府,一路人仰马翻,下人们只瞧见一道影子飞速窜进后院,连护卫都惊动了。
杨钺跑进后院,没在正院里看到邵芸琅,
焦急地抓着人问:“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