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不得从来都不主动夹鱼,但是每次我剔好刺的鱼ròu都吃得干净。
「寡人听闻越国有种鳜鱼没有刺,ròu质细腻,味道鲜美。还有种鱼名为河豚,也没有刺,生起气来就像阿肆这般,脸都鼓圆了。」
「噗,你还知道河豚?」哎哟,今天是土包子进烤箱,摇身一变你是洋面包啊。
「阿肆,很想家吗?」
「想的。」
「阿肆,可以带寡人回你的家乡吗?」
他不需要小心翼翼的。
那样强大的人,哪怕呼吸轻浅都是温柔了,何况此刻他用那双装满星辰的眸子看着我。
「阿肆,寡人准备挖一条河,从皇都到越地,坐船只需三日。」
运河?!历史诚不欺我!可是他没有后宫啊,此刻深情为哪般?
我还听说过他亲手杀死了他唯一的妻子,新新说那是野史没有史书记载,也没有文献文物可以证明。
可是如果哪天天生异象,或是我被雷劈,或是我意外死亡,我回去了,我们就会相隔一千多年,我可是第一次谈恋爱啊,我可不想奔着看得见的be去。
以我穿越者的视角,是知道暴君挖运河功在千秋的。可是前朝的大臣并不知道,在他们眼中,这件事是暴君年轻气盛,好大喜功,挖条大河只为记录自己的丰功伟绩。
我有时候很好奇他到底是能预见运河日后会推动南北经济,还是只是为了我挖的。
这天我正想问问他,为什么执意要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去挖一条河,如果是因为想去越地,坐车也可以的……
高公公神色紧张进了启安殿内书房,看了我一眼,伏在暴君耳边说这什么。
暴君的眉心几不可见地微蹙了一下,又用很平常的语气对我说:「阿肆,寡人想喝你炖的鸡汤,高公公抓了两只好漂亮的老母鸡,你先回去给寡人炖鸡汤吧。」
我并没有多想,听话回了我的小院。
可一进院门就懵了,那两只鸡居然是活的,让我做饭就算了,让我杀鸡可真是难为我了。
我拎着老母鸡的两个翅膀,刀在鸡脖子边上抖了又抖,怎么也下不去手。
要么说鸡贼鸡贼呢,趁我犹豫,那老母鸡竟挣脱我的束缚,连飞带跑,一下就窜没影了。
我在院里院外找了又找,不觉又走回到了启安殿,殿外跪着一群大臣,殿内是几位年迈的重臣和暴君争执的声音。
争论的主题不外乎还是该不该挖运河的事。老臣们一一举例,说了挖运河的诸多弊端,暴君甚至说不出为什么要挖运河的所以然来。他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非要得到某个玩具在胡闹。
可是我知道,除了一统天下,这将是他的政治生涯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政绩。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在这个时候他都不说他是为了南北贸易,为了民族融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去越地,为了跟我回家?
老母鸡炖出来的汤汤色清亮,热气缭绕,水蒸气把眼睛都熏湿了。他坐在我对面,正用那只指节分明的手,握着木勺一口一口挑着鸡汤。
「陛下,河豚是有毒的。」
他抬头看我,四目相对。
「如果陛下想吃没有刺的鱼,阿肆可以一直给陛下挑鱼刺。」我的指尖,攀上他的手背,鼓足了勇气握住他的手。
「陛下,阿肆没有那么想回越地了,这里也可以是我的家,那条河,不是一定要挖的。」
他的笑容明亮,仿佛秋风带着江南金色稻浪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做到。」
「陛下知道吗,您会成为最伟大的君主。」之一。但是在我心里没有之一,就只有你。
日子不再无聊,时光就变得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