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人用了两次才将野猪都抗回了道观,等着东西都搬回来了,正想着赶紧的招呼老刘头下山喊人,好早早的将野猪肉分了,召集了人手去呵护一下山上那宝贵的茶树,一个转头,阿木他们这一帮子小子又不见了踪影。
明道人那个气啊,身上那带着血迹污泥等等,狼狈的像是逃难回来一般的形象也顾不得收拾了,对着泉道人好一阵的抱怨:
“这死小子,如今越发的会惹事儿了,瞧瞧,这才回来多久?人就又跑了。不用说我也知道,必定是去寻野猪窝了。”
“师兄,阿木他们也是为了咱们道观的安全,明明这附近已经没了这样的大东西,突然地出来这么一窝子,能不上心嘛,让他们去看看也好,不管有没有发现的,好歹心里总能安生几分。”
泉道人自己爱偷懒,可对爱闹腾的孩子却十分的护短,许是多少也有些自己缺什么就羡慕什么的因素在,每每都帮着说话,弄得明道人十次里头有近半都成了黑脸的那个。瞧着今儿又是这样,明道人难得的,连着这个师弟也一并训了起来,
“好歹也等着这些东西处理了再走吧?这么三只,咱们两个弄到什么时候去?再有那几个小子身上的衣裳可还带着猎猪时候的血腥气呢,这要是有个万一,那可怎么好?你总是护着护着,这是能随便妥协的事儿?”
老大发火了,还是连着自己一并遭殃,泉道人还能怎么的?自然是只能歇声了,默默的蹲下来,手快脚快的开始处理野猪,力求早点处理完,早点让自家师兄歇火。
阿木为啥这么急着去找野猪窝?这说起来,还真不是他拿大,不知道危险,而是真有事儿急着办。虽然这经验丰富,不怎么将附近山林里的小打小闹看在眼里,自持武功不错,遇上熊什么的,也能拿得下也是他的底气之一。
可今儿这么急吼吼的,阿木他那是难得的职业病犯了。大家不会忘了阿木的技能吧,那可也算是个大夫啊,还是个采集技能很不错的大夫。在和野猪搏杀的时候,他就觉得这猪长得有些大了,比寻常山里的野猪体型大了最起码一圈,感觉有些奇怪。等着杀了之后,细细的端详,嗅了嗅味道之后,他确定了这不一样的根由。他从这野猪的身上闻到了好些的药材香味。
这野猪很可能是日常吃药材长大的,这个念头一出来,阿木就有些心跳加速的迹象,脑子里不住闪过的是《鹿鼎记》里某个茯苓猪的描述。嘴里那是当场就觉得有些馋了。只是这会儿不是什么讲究吃的时候,他更想知道的是,这野猪从哪儿刨的药材吃。能让野猪将体型吃成这样,那只怕是一片不小的药园。
甚至往深里想想,这野猪是怎么吃东西的?那是用长牙,用鼻子拱地拱出来之后吃的,那么这浪费的药材又有多少?这么一想,他哪里还能在道观坐得住啊,自然是急吼吼的想要将这个地方寻出来。不说这以后是不是能开发出一片药园来,是不是能寻到什么珍贵的药草,就是能减少些已经被弄断的,供出来可能已经快要枯萎的,让这些药材不被浪费,他觉得也必须啊哟尽快的走这一趟啊。
当然他这去的时候没能和长辈们说一声,这肯定是他的错,只是这会儿他可顾不上这个,因为身边那几个小的,一路跟着过去的路上听了他的这一番分析之后,一个个的都已经急了。特别是阿青,那是抱起了阿林就往前头窜,边跑边喊道:
“你不早说,哎呦喂,这可都是钱啊。”
阿木真的想问问,最近自家师兄这是怎么了?怎么动不动就喊钱?这是谁亏待他了?还是道观遇上什么事儿了?他不过是去岗下村驻扎了几日罢了,怎么突然间自家师兄的画风就有点变得厉害呢?
“二师兄,咱们也快点吧,大师兄都快走远了。”
连着石头都急吼吼的,脚步加快不说,连着他都招呼上了,还一脸你怎么这么慢的嫌弃表情?这到底是怎么了?他还是不是道观的一员了?怎么都瞒着他似的?
“这都怎么了?以前就我一日日的惦记银子,如今你们这一个个的……”
“咦?二师兄,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许是阿木迷茫的表情太过明显,许是石头自己反应过来了,所以没有再反问什么,而是开始边走边细细的说起了这些事儿的根由来。
“前几日刘爷爷说,咱们家厨房的碗碟什么的都不成了,说是给不客院里摆放的总给人用粗陶的糊弄也就罢了,这正紧的做了大席,总要有些像样的瓷器吧?前些日子来客,他都是尽量挑了又挑,才勉强得用,可就是这样,次的下来,还是损了好些。眼见着日后这游人只怕更多,怎么也要换上些得用来。还有咱们自己日常用的也多是有缺口的,是不是也要跟着换上一些?不然来人待客也罢,请茶也罢,都太难看了些。师傅和师伯为了这个,特意下山去询问了价钱,据说,粗粗能看的一整套,就不下三十两,若是精致些的,百来两都有,便是全用陶器,那精致的,看着像样的,也要二十多两,而咱们家,若是都配齐了,怎么也要买上五套上下,如此一算,你说,可不就是急着挣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