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已让小人拿捏住了。”
马英范不再问,挥手令其下去。
他也没急着走出帐篷,而是站在原地缓了缓情绪,以防被主子爷窥探到他丝毫异样。
并非不知背主行事是大忌,也并非不记得上回主子爷对他的警告,他亦有过踌躇迟疑,可终究还是没抵过对她的忌惮。
至此,他如何还看不出来,主子爷对她那不舍得放弃之意。纵她几番下其脸面,又颇有几分恢复过往记忆的态势,可主子爷依旧下不得狠心放手。
他是看出来了,放任如此,那将来她必成主子爷软肋。
上位者,不需要软肋。更何况她还是那般身份。
禹王接近巳时才回了军营。
昨夜宿醉,他早上遂起的晚了些。
远远见他过来,当值的亲兵就高揭了门帘,他低头踏入,一进来便见马英范坐在侧案那处理公务。
“主子爷。”
禹王抬手示意他坐,照例询问:“昨夜军中可有何事。”
“卑下一早就询问过当值的将领,道是昨夜军营里一切正常。”
禹王淡淡应声,抬步走向案后。
马英范朝案上那四方盒子上落了眼,面上隐有迟疑。
禹王绕到案后落座,“何事遮遮掩掩。”
马英范忙躬了身:“卑下不敢隐瞒,只是怕冒犯主子爷,遂没敢问。”
“直说。”
“是。主子爷,今早卑下过来时,听闻昨夜当值的亲兵说,昨个紫兰姑娘过来军帐了,道是您遣人唤她来的。”
禹王端茶的动作倏地一顿。
转了眸,不辨情绪的的眸光落在了马英范脸上。
马英范忙跪下请罪:“主子爷恕罪,卑下并非敢妄加揣测什么,只是觉得事有可疑,方忍不住问您确认一番。帐内毕竟关涉机要,恕卑下不得不谨慎。”
禹王脸上的轻松之意早已不再,目光移开转向帐外,直接沉声令人唤来昨夜当值的人。
葛大瓦等人站在案前,忐忑的将昨夜她的情形,仔细复述了一遍。
“她是亲口说,本王唤她过来?”
“是,她是那般说的。”
“谁人带她来的。”
“没人,她自己过来的。”
禹王直接朝帐外喝声:“鲁泽!”
鲁泽神色发紧的低头进去。
“都拖出去,打五十军棍,再有下次,打死不论。”
待那几个人被拖下去后,禹王威严睥睨,目光冰冷:“本王竟不知,军帐重地,竟能如此轻易让人出入。”
鲁泽羞惭跪下请罪。
“你驭下松散,简直难堪大任!下去领罚罢,此回不反省好,你就自请卸职罢。”
鲁泽诚惶诚恐退下后,禹王沉着眸光看向了案上木盒。
抬手打开后,伴着流光溢彩的光晕,他也看清了里面完好无损的物件。只是再仔细观察番便发现,里面物件的位置被人轻微移动过,木盒间隙中的标记也有移动的痕迹,不难看出在他回来前,盒子被人打开过。
“主子爷恕罪,是卑下怕龙璧有事,心急之下,方擅自打开来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