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上。
凌熹屿慌忙收回视线,眼眶滚烫,指尖的剧痛更让她浑身颤抖。
可她不能停,更不敢停!
很快,她十指指腹都被割出了伤,鲜血几乎要染红整片琴面!
她的血与泪,混着滴滴落在古琴之上,无人能见,更无人能救!
翌日清晨。
暨言骁起身时,仍能听见断断续续的琴声。
他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缓步走了出去。
走入院中,他猛然顿住。
只见凌熹屿脸色苍白如纸,脊背却挺直如青松。
而她面前那把古琴血迹斑驳,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
凌熹屿鲜血淋漓的手仍在抚琴,十指连心,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了。
铮!
琴弦骤断,发出最后的绝唱。
凌熹屿望着那断了的弦怔然片刻,抬眸看向暨言骁:“王爷,这一夜抚琴,您可还满意?”
她眼底的死寂,让暨言骁陡然心里一颤。
下一刻,凌熹屿弯了腰,爆发出剧烈的咳嗽。
她朝前倾倒,猛地吐出一口血来!第4章
暨言骁顿住脚步,眼神沉了沉。
凌熹屿浑身一僵,紧接着,暨言骁冰冷的嗓音如惊雷响彻耳畔。
“少在本王面前装模作样!”
凌熹屿心脏像是被拧成一团,止不住的往下滴血。
许久,她眨了眨眼,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
“王爷教训的是。”
暨言骁抬脚从她面前走过,临出门时,吩咐了一句:“赶紧打扫干净,别让星半见了恶心。”
凌熹屿强撑着从地上爬起,走到院内的水井旁。
入冬的水冰han刺骨,和着手上的伤,疼的凌熹屿止不住的发颤。
她拧了抹布,跪在地上,将自己的血一点点擦净。
就在她擦完的那一刻,一双绣花鞋停在她面前。
凌熹屿动作一顿,抬起头来,便看见宋星半带着打量的眼。
她笑了笑,声音轻柔:“王妃辛苦了,打扫的很干净,起来给我奉茶吧。”
凌熹屿神情微僵,起身去端了茶来,低声道:“夫人,请喝茶。”
宋星半看着杯盏上的血迹,用手帕捻着接过,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
凌熹屿怔怔看着宋星半半响,终是忍不住开口问:“当年你为什么要主动离开?”
宋星半抿茶的动作一顿,旋即轻声开口:“我当然要离开,这样一来,阿骁会永远都记得,是你逼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