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轻声道:“劳烦顾大夫。”
顾泽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王妃的病,已入肺腑,便是我,也只能再续命半年。”
凌熹屿一怔。
回过神来,却是问:“顾大夫,若是不用药,是不是能死的快一点?”
话落音,满室寂静。
顾泽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
凌熹屿看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凌家之祸皆是因她而起,若她死了,暨言骁是不是就会放过凌家?
这时,“嘭”的一声!
顾泽将药箱重重合上,惊醒了凌熹屿。
“王妃若是求死,日后不必来问我。”说完,他背起药箱,快步离开。
看着那背影,凌熹屿唇角苦涩翻涌。
转眼又是三天。
这日,凌熹屿正给姐姐腹中孩儿的绣着小鞋,春桃则在院中煎着药。
就在这时,院门‘砰’一声被推开!
暨言骁修长的身形出现在门口,凌屿熹下意识起身要上前行礼。
可暨言骁却看也没看她,径直开口:“把炉子灭了。”
他身后的侍卫提着水上前,一把推开春桃,毫不犹豫的浇灭了药炉的火。
凌熹屿瞳孔一缩,愣愣看向暨言骁:“王爷,这是为什么?”
暨言骁不耐道:“你院里飘出的药味,碍到星半散步了,从今天开始,这院里不许再煎药!”
为了宋星半舒服,她甚至不能在自己的院子里煎药!
如同一柄重锤重重砸在心上,凌熹屿霎时脸色发白。
暨言骁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春桃红了眼眶:“王妃,王爷怎能如此欺负人?”
凌熹屿沉默半响,才哑声开口。
“他本就不在乎我,那药我吃不吃,他又怎会在意。”
她每说出一个字,都好像有一根针狠狠扎进心脏。
除了痛,还是痛。
翌日。
凌熹屿拿着绣好的虎头鞋登门侍郎府看望姐姐。
刚走到主院外,就听到姐夫何侍郎的怒骂声:“凌清央,我何家要被你害惨了!”
凌熹屿心里一惊,快步冲进门,刚好看到何侍郎扬起了巴掌!
“住手!”
她快步冲上前,将凌清央护在身后,惊惶地看着何侍郎:“你要做什么!姐姐她还怀着你的孩子!”
何侍郎没料到她会来,双眼森森的看着她。
半晌,他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