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哲发现,自己死了三年的心,一下子又活了过来。
孙月莹很快看完病,拿了医生的诊断书出来。她自然地挽着许哲的胳膊,同他商量:“内膜息肉,医生说最好做手术摘掉。你说要不要做?”
“既然长了就摘掉吧。只是个小手术,这种东西一般是良性的,你不用太担心。你要不喜欢公立医院,咱们去李默医院做。”
“不用了,就这儿吧,离家近方便。我也没那么娇气,我好些年没看医生了。”
说起来是这么回事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孙月莹的病渐渐好了。再没自残的行为,也不会动不动就想到生啊死啊之类的事情。
许哲仔细想想,似乎就是在赵惜月失踪过后,她慢慢开朗起来,到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年轻女人。
是因为压力没有了吗?自己和赵惜月的恋情,给了她太大的刺激?
许哲想不好自己该怪谁,这两个女人似乎都没有错,或许错的还是他吧。如果他没有爱上赵惜月,一切都很好解决。
可现在,他注定要辜负其中一个。
孙月莹还在纠结手术时间:“现在就要排吗,还是回家再考虑考虑?”
“回去和你爸妈说一声,也跟他们商量一下。你例假是不是快来了?那得等下次结束后才能做,不着急。”
“真厉害,连这个都记得。”
许哲心想我也不想记得,可惜过目不忘,听过一耳朵的事情,想忘都不容易。
两人走出大厅的时候,和迎面走来的齐娜撞了个正着。三人视线交错,彼此眼里都有复杂的情绪。齐娜想开口说赵惜月的事儿,想想孙月莹还是算了。
她自己就吃过谢志和妮娜的亏,难道要叫好闺蜜再走老路?
要她说,许哲也没什么好的。
于是她假装没见着这两人,拎了东西往儿童区走,刚到那儿就抱怨:“天气太热,医院小卖部冷饮脱销,我跑到外面超市才买到,可把我累得半死。丢丢来,吃个蛋筒。”
“你怎么给孩子吃这个。”
“这有什么,这么大的孩子还不能吃冰淇淋啊。吃不坏的,难道我们吃叫他看着?你也太残忍了。”
赵惜月说不过她,只能笑笑了事。
她拿了块香草味冰糕慢慢吃着,心里想的还是刚才看到的一幕。
许哲陪孙月莹来看妇产科?肯定不是怀孕。她看了孙月莹刚才待的那块等候区的牌子,是妇科。
所以她年纪轻轻有妇科病?这个许哲,也太马虎了。自己就是医生,怎么能叫另一半……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真是酸啊。这两人应该没什么事儿,现在这座城市她是最了解孙月莹的一个人,她要真成了许哲另一半,还有她什么事儿,搞不好她早死了。
但亲眼看到许哲陪别的女人来看病,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于是那块冰糕三两口就叫她吃完了。
吃完后又开始后悔,晚上回到家拼命在跑步机上甩汗。
要不能维持最好的状态,怎么能叫许哲一见到自己就着迷得跑不掉呢。
新工作的事儿很快安排妥当。和三年前不同,她现在算是小有成就的归国模特儿,待遇比本地的要好,闲杂工作不接,专做弘逸旗下某两个高端品牌的代言。
而这两个品牌,许哲是主设计师。
这也是她这两天刚知道的事儿,想不到他居然离开医院,跑去当设计师了。赵惜月觉得那简直不像她认识的许哲。
这三年里,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吃过一顿自己做的营养早餐后,进浴室洗了个澡。
她特意选了味道特别淡的洗护产品,因为记忆里,许哲不喜欢浓烈的香味。
洗完澡吹干头发,她开始挑衣服。三年不见,再见时得叫他眼前一亮。既得有当年的风采,也得添一抹如今的风韵。
赵惜月选了一件相对保守些的裙子,只是在背部有些许小镂空,给人一种隐隐的诱惑感。
配合裙子的颜色她化了相应的妆容,头发自然地披在肩头。不同于当年的清汤挂面,现在的她头发微卷,更显几分女人味儿。
打扮好后她站在镜子前看自己,过去三年她的品味被经过特别的训练,已令她十分自信。可今天就要出成果了,她却又忐忑不安起来。
许哲终究是个太难搞的男人啊。
收拾整齐赵惜月开车去公司。作为新加入的一线模特,她如今待遇不同,助理保姆一个不少,全在那儿恭敬地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