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栖泽站起身:“陪我去看一场‘猫捉老鼠’的好戏罢,我也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那人会如何应对。”
那人
青年挠了挠头,顿时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位少主在想些什么了。
两人不紧不慢地跟在楼夜旬的身后。
楼夜旬既然不打算明说,那么这估计就是和楼朔月有关的事。
与其偷偷摸摸跟着看好戏,倒不如光明正大地跟过去,临了被发现还能说一句自己只是恰巧路过。
不过,萧栖泽是不会给对方发现自己的机会的。
他和随从自从离开了辰枭宫以后,便藏身在整座密林中最大的树木之上,借着茂盛的树冠隐藏自己的踪迹。
这棵合抱大树的视野极好,几乎俯瞰整片大地,能够清清楚楚地将密林里的动静收拢于眼底。
“就这里吧。”
萧栖泽单手支着腿坐在树干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少主”
他身边的随从仍旧有些迟疑。
或许正是因为知道萧栖泽从来都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如今却心血来潮地要来看这场莫名其妙的追逐战,实在是不符合他一直以来的作风。
≈ot;你看起来有些困惑。≈ot;
萧栖泽碾碎了手里把玩的鹅卵石,神情颇为漫不经心。
≈ot;这世间实在是太过无趣了,便是我那同胞的亲弟弟,也在固执而怯懦地守着那一亩三分地。≈ot;
听着萧栖泽说起了回到主家前的事,青年随从闭上了嘴,恨不得就此失聪。
≈ot;这不是什么不能提起的事。≈ot;
萧栖泽越笑越开怀,笑声里却无一丝暖意。
≈ot;我也是被选入主家之后才发现,原来权力是那么一件好东西,竟然可以曾经无比亲密的人撕破脸皮,露出一番丑恶的嘴脸来。≈ot;
≈ot;人,人心隔肚皮罢了……≈ot;
随从干巴巴地回复。在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后,就又闭上了嘴。
萧栖泽:≈ot;你说的没错,就是人心隔肚皮。但我也觉得格外地有意思,你说,要是将他们渴求的权力摆在眼前,冷眼旁观着他们狂热的追逐,却在他们觉得可以触手可及的时候骤然抽离,那该是一幅多美的画面啊。≈ot;
随从更不敢出声了。
萧栖泽自顾自继续说道:≈ot;其实所谓‘希望’也是同样的道理,要是她被逼到绝路,会不会放下骄傲,来求一求我呢≈ot;
≈ot;征服那样一个聪明人,可比看着无数蠢货飞蛾扑火有意思得多。≈ot;
萧栖泽眯起了眼睛。
随从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说真的,他觉得少主对于他口中的≈ot;那个人≈ot;实在投注了太多的注意力。用句不好听的话来说,如果≈ot;那个人≈ot;真的是个聪明人的话,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过来求少主帮忙。
理由很简单,萧家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就是个吞噬人性的深渊,他可是从很久以前听说了萧家嫡系选拔的残酷性,能从选拔出的嫡系里脱颖而出的人更是个难以捉摸的狠角色。
但凡只要稍微聪明一些,就不会想着与萧家的嫡系扯上关系。
少主嘴上这么说,心里肯定是明白这一点。若是说是那人有事求于少主,他反倒更偏向是少主在求着人家靠近。
这主语一变化,差别可就大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