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轻挑的凤眼醺醺然染着水痕,似一望无底的、漆黑的深潭,他松松垮垮地坐在书画堆中,目光深情黏稠。
秦缘圆被玄迦瞧得面热,白嫩的指尖纠着披风的系带,羞赧犹豫。
玄迦挑眉,唇角噙着笑,轻轻点了点头,似催促一般。
秦缘圆闭着眼,将披风带子扯了下来,包裹在身上的绫罗滑溜溜地落了下来,露出了一身大胆的装扮。
这是胡姬的舞衣。
布料少得可怜。
不过胸脯上缠着艳色的纱衣,纤细玲珑的腰肢俱曝露在空气中,莹白刺目;下身亦是几片飘逸的轻纱,坠着珠翠佩环,根本遮掩不住什么风光
玄迦的呼吸几乎是在披风坠下的那一瞬便急促了起来,忽地站起身来,眼眸滚烫。
秦缘圆见他激动,擂鼓似的心跳亦缓了下来,她步伐轻抬,走到玄迦面前,在他胸口轻轻一推,将失控的郎君按回了凳子。
然后便转身而走。
玄迦情不自禁抬手想要抓住她,女郎却似滑溜溜的一尾美人蛇。
他只能盯着她袅娜的背影。
这身衣服行走起来极美,那些艳色的珠翠璎珞俱甩了起来,叮咚作响的,不期然勾起一片布料,将春光偷了出来。
秦缘圆寻到被玄迦仍在角落的胡鼓,扔在玄迦身上,娇滴滴地要求:“哥哥与我伴奏。”
玄迦接过,十指放在鼓面上,轻轻地厮磨,目光却仍黏在她身上。
沉声:“嗯。”
郎君大掌一拍,激扬的鼓点便落了下来,坠玉似的响亮有声,女郎便随着乐声款款摆弄腰肢。
其实胡舞大都铿锵有力,动作迅疾,但女郎纤弱,腰肢盈盈一握,失了几分力度,却多了几分柔媚翩跹。
郎君敲出的乐点似他的心绪一般,随着女郎的动作一起,愈发激动忘情,鼓点越来越快,女郎循着乐声而舞,只能调整自己的动作,腰臀越发用力地勾画出勾魂摄魄的弧线,佩环叮咚。
她的体力实在不胜,跟起乐声来愈发费力,臀腿发酸,胸脯亦上下起伏,浮出了薄汗,咬唇放出个含嗔带怨的眼神。
郎君垂目一笑,发出的鼓点又缓了下来,很快便结束了这首舞乐。
乐声歇止的时候,秦缘圆一下收不住力气,左脚拌着右脚,险些摔在了地上,玄迦飞身向前,将她搂在怀中,秦缘圆不满地推了推他,恼道:“你敲这么快做什么,是不是故意折腾我的?”
她还未喘匀气,那声音弱弱的,没由来的一阵媚意,听得玄迦喉头发紧。
他闭目,无可奈何地笑了。
本就被她撩出了一身火气,听她娇滴滴的一句抱怨都觉得别有绮思,便也不按捺自己,在她唇上烙下深深的亲吻。
情火正浓时,窗外高悬的明月皆羞涩地躲在云层后,不忍打搅爱侣缠绵。
但总有人不那么知情识趣。
秦澈小郎君迈着小短腿,气呼呼地横冲而入,南星阻拦不住,在后一直追逐唤着:“小王爷,王爷,不许过去,你阿爹有要事要办”
秦澈才不管,头也不回。
他人虽小,但体格却很好,刚才趁着南星不察觉钻了进去,南星发现时已被他甩出一截距离。
南星见他跑近,越发着急,扬声哄道:“王爷,公主不在呀,您寻错了!奴婢带您回房好不好?”
秦澈停了下来,鼓着包子脸:“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