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凭早便盼着皇帝驾崩,登基做主了。
可笑元凭是脓包一个,如今皇帝病重,最得倚重的竟是秦渊。
箫兰因揉了揉他紧蹙的眉心:“人各有命,你尽力施为,问心无愧便好,无须给自己太大压力。”
“嗯。”秦渊亲了亲她的发顶,软玉温香在怀,很快他便心不在焉,大手在女郎玲珑的曲线游走,低声问:“怎么这个时辰来?”
如今还早呢,她大都星夜过来的。
箫兰因牵着郎君骨节分明的手:“也没什么,我说要去观云寺礼佛罢了。”
“礼佛?”
她从不信神佛的。
“是呀。”她点头:“拜观音,求子。”
“……”
秦渊眸色黯了下去,忽然抱着她站了起来。
箫兰因搂着他的脖子,嗔怪:“你突然间起来做什么?”
郎君贴在她耳畔,气息灼热。
“求子?那童童求对人了。”
秦渊的戏言竟凑巧成真,一个月后,萧兰因诊出了喜脉,皇帝大喜,当下册元凭为太子。
要知道,元家这些年,这是头一个正经的孩子,元毓府上那个,闹得难看又叫人糟心,还不知道是否为皇室血统,皇帝一向不喜的。
又过月余,皇帝旧伤不治,驾崩西去,元凭即位,萧兰因为后。
先皇驾崩前亲自给秦渊赐下爵位,超一品的晋国公,掌长安兵马、辅佐天子御下,自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头无两。
元凭自小看不起秦渊,如今秦渊大权在握,他处处想与他作对,却屡屡无果,二人针锋相对,将斗争搬上台面。
但秦渊没有谋逆之心。
秦渊答应过先帝,替他稳住江山,不叫大魏政权旁落。
萧兰因听见秦渊的转达,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
先帝倒是将他两宝贝儿子看得透彻。
先帝头七未过,秦渊熬得辛苦,白日事务缠身,夜里又要守灵,萧兰因心疼他,将他拽回了凤仪宫,押着他休息:“你看看你,老了十岁不止,快眯一会,元凭还花天酒地呢,究竟是你是先帝儿子,还是他是先帝儿子?”
秦渊将萧兰因也拉上床榻,大手贴在女郎尚平坦的小腹,轻轻摩挲:“她乖不乖?”
萧兰因一口咬在郎君瘦削的下巴上:“她很乖,只是想爹爹了。”
“唔,都怪我。”
萧兰因哼哼唧唧往他怀中凑:“你陪我睡一会,这些天我总睡不好。”
秦渊有些犹豫,宫中不比外府,多少双眼睛盯着,若是露出一点马脚,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将他们淹死,他自然无所谓的,只是萧兰因,他怕她受委屈。
秦渊一边哄她睡,自己不过闭目养神而已,待她睡了过去,便打理衣物退了出来,无不忧虑地吩咐鎏婳加强对凤仪宫的管束。
他负手立于廊下,轮廓锋利,神色冷淡地嘱咐着。
鎏婳抬眼去看他,秦渊不笑时总是冷肃的,尤其这些年,平添了许多霸道之气,一眼扫过,都会叫人惶然惊吓。
也只有这样的郎君,才会叫她家女郎倾心多年罢。
一想起他们之间的种种,鎏婳仍觉忐忑。
皇后与权臣私通多年,如今更有了身孕,混淆皇室血统,桩桩都是都是要杀头的重罪。
她点头应下:“奴婢晓得了,国公放心。”
秦渊点头,余光却看见一个身影一晃而过,似是个眼生的,他迅速往后避去,向鎏婳使了个眼色。
鎏婳也心惊肉跳,冲上前去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