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好话,萧兰因又咕哝一句:“秦渊倒是会打算,这下你可不是名正言顺是他家女儿了。”
鎏婳替秦缘圆将那顶缀满宝石的凤冠戴上,她的妆便算打理完了,此刻殿外吹吹打打的乐声穿了过来,便有小宫女蹦着过来说:“娘娘,吉时快到了。”
这下萧兰因才替秦缘圆将盖头披上,新人到太庙门前祈福磕头,便能迎着出宫回公主府了。
秦缘圆披着红盖头,入目皆是喜庆热烈的红,她方才还不觉得有什么,也就是这下,目不能视,方生了些紧张出来,心口砰砰直跳的。
好在那顶步辇行了一会,便落地了,秦缘圆盯着玄迦的脚尖,被他宽阔的手掌牵着,才觉得心落到了实处。
但被遮着视线,又觉得心痒痒,他生得眉目风流,穿着喜福打马游街的模样定然俊俏。
好想见一见呀。
如此一路胡思乱想,竟也将仪式走完了。
秦缘圆被扶进了喜轿,松了口气,浑身无力地靠在壁上,扶着凤冠细细地喘息。
她端着仪态见人,头上还压着凤冠,早已头昏脑胀,浑身无力了。
此时轿外传来玄迦清冷的声音:“不必游街,速往公主府去。”
秦缘圆叹,玄迦可真是个可心的人儿。
轿夫面面相觑,但也只能遵从驸马爷的号令。
玄迦打马前行时,皇城外围着观礼的人群正议论不休:“国公爷打哪里冒出来的义子呢?”
“嗐,什么义子,一上来便能娶公主,大约还是公爷养在外头的夫人生的罢。”
“倒也是,恍惚看过去,这样风姿,竟也十足公爷当年神采呀……”
这些大都是看热闹来的,但公主驸马大婚,所行之路均有穿着喜庆的宫女在前头洒下铜钱,一路走一路抛,这会子恰巧走在议论不休的几位跟前,那清脆的铜钱声一响,他们也顾不得说闲话,一哄而上,到街道两旁去争抢铜钱了。
只得一个生得秀丽婉约的粉衣姑娘,始终立在原处,目光灼灼地盯着一身大红喜服的驸马爷。
玄迦略扫一眼,面不改色地错开了眼神。
佟嘉月见二人目光交汇,心下一动,竟鬼使神差地想要追上去问个究竟。
为何太后突然断了音讯,为何太后未曾再传召她陪侍,又为何,玄迦竟成了秦渊的义子,娶了当朝公主,兄妹□□,不怕糟了天谴么!
其实佟嘉月和玄迦并没有十分交情,但她其实心悦玄迦多年,又被太后洗脑了许久,以为自己要嫁给玄迦之事,可谓铁板钉钉,如今见了此情形,便按捺不住冲动。
但人群汹涌,佟嘉月被争抢铜钱的人群撞得往后跌,她磕在地上动弹不得,待过了许久,地上的铜钱被捡干净后,佟嘉月揉着膝盖站了起身,却只听见隐约的喜乐声渐远。
她随意抓着个人:“喜队呢?往哪里去了?”
那大爷数着手中的铜钱,嗤笑道:“瞧你穿得光鲜,竟还想要那白捡的银子么?”
然后便白了她一眼,径直走了。
佟嘉月气得发抖,跌跌撞撞顺着人群奔去,却只听得他们议论,驸马爷不让游街,已径直带着公主回府了。
至于铜钱,还在撒着,各处都有的,欢迎她去捡钱。
佟嘉月跺了跺脚,谁稀罕那点臭银子。
此时被她支开的侍女迎了上来,佟嘉月腿脚皆疼,便只能不情不愿地回了家,心中却在思量着,要如何向她爹禀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