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靳与商启宗是商家最有发话权的两个人,只要他们二人想要瞒着,老太太与舒凤兰是半点真相也得不到的。
连夜去到医院做完检查后,所幸有惊无险,商靳只是扭到了根筋并没伤到什么骨。用了点药酒火疗推拿了半个钟头,就让人回了。
舒凤兰是第二天才从老男人口中得知儿子昨夜居然扭伤了腰,气得朝他们父子狠狠瞪了眼没说话。
因为手上与腰上的两处伤,商启宗特命儿子在家养几天再去开工,也是为了好安安舒凤兰的心。
在家陪老婆儿子的几天里,商靳也有心缓和下与姜昕的关系。可姜昕压根就不是个弱不禁风的女人,该和他笑就依然和他笑,该跟他说话也依然跟他说话。
一切都好得仿佛他们就没有发生过半点不愉快,可却又把边界守得明明白白。
商靳了解姜昕,知道她这是把自己缩了回去。一时大为懊悔那天只为图个嘴爽,也觉得心累得狠。
家里男人只这么几个,他爸在他妈那里也是个常年败将,他自然不能把这失败与烦闷朝他倾吐。至于二叔那里,二婶可是他所见的女人中难得真正没什么脾气的。
所以二叔在女人那里取得的胜果,跟本不能拿来做参照。
甚至从秦家那里替她把他们姜家的那块地拿回来了,也不见她有多少欢喜。
所有办法耐性都耗尽后,商靳心累地恢复了日常朝九晚七的生活。
这天快到下班时,商靳心有不甘地召集了一大帮部门负责人过来开个临时会意。
大家全都莫名又战兢,且又不知道会议将要讨论的主题是什么。所以力求不出什么大错,便把近期开会讨论过的议题全都带上了。
等一进会议室后,见所有人都是这么准备的,心里又一松。原来大家都不知道今天的主题是什么,且还有条法不责众呢。
因而,众人皆是放松一笑地坐下,相互之间开始低声打听着商总待会儿可能展开的议题。
莫约十多分钟后,商靳终于姗姗来迟。在响起的一片商总的声音里,走到首席的位置上坐下来。
但这种家里的夫妻间事情,他耻于在公众的场合下向其它男人求教。所以点燃了支烟一边抽着,一边斟酌着台词。
可殊不知他这份掩在白色雾茫中的阴沉面色,却让围坐的这群部门负责人吓得不轻。
大家看来看去,想推个平日里比较“受宠”的人出来打探打探老板的心思。可那人却面不改色地沉默以待,绝了大家的念头,又让他们把一颗心高高挂起。
说来在商氏手底下做事,面对着个这么正值经年,又脾气不小的老板时。他领着大伙成功时能把人激荡得多么热血沸腾,就能在他阴沉生气时把人吓得多么想换个雇主以求保得命长。
但好在商氏的待遇与福利皆高,生生是绝了这些人的一些别的想法。毕竟都要养家糊口的,谁会嫌钱多咬手呢。人家老板给你钱让你挨几顿气不也是应当吗,又不会下手打一顿。
这样想想后,大家又把略浮躁不安的气息压了下来。能入商氏工作并做到一部之主的人,自然也是有点能力与心眼的。
是以,会议室里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等待着商靳开口。
而他也终是深深呼出口烟雾后,面向了众人道:“大家都结婚了吧。”
实则他准备开这个临时会议前,就看了一遍这些人的档案。最年轻的那个,也在去年结婚了。其它半老不老的,孩子都不小了。
围坐的众人面面相觑,皆不理解又好奇老板这句是想展开什么议题。
片刻之后又得不到结果,只好高低起伏地答了句结了,才又把目光投向老板那儿。
商靳又迟疑了片刻,才硬着头皮与脸面道:“我有个朋友……”
在座的都是男人,男人又哪能不了解男人。在他们的世界里,有个诡异又可笑的认知。但凡是说出我有个朋友怎么样时,实则大多数是指自己才是那个遇到难事的正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