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明白。另外医生提到的中毒,需要另外调查吗?”
“嗯,我们另一组同事已经去了芮女士的住处,封锁现场进行勘验,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她手术之后如果清醒了,你们也记得及时联系我,需要给她录一份口供。”
警方先撤了,手术也顺利结束,但蒋虹却没有立马醒过来。
医生说手术成功,但毕竟伤情严重,又还有中毒的症状,身体状况很不好,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她的生存意志。
元熙和聂尧臣都换了无菌服进入病房,在病床旁边站定,静静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啊……”元熙说,“我找了她二十年,问过无数遍她究竟到哪里去了,也希望她最好是还活着。可现在这样,真见到面了,她也的确还活着,可我还是觉得像没找到她一样。”
聂尧臣揽过她的肩头,无声安慰。
“你说她会不会以后都醒不来了?”
“不会。”
她看他:“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也希望她能醒过来,你一定有很多话要跟她说。”
“没错,我就想问问她,既然当初都抛下我跟妹妹不管,前几天又为什么那样跟踪我,还买东西送到我那儿去。”
这也是聂尧臣刚告诉她的事实。
在不知道如今的“芮琼芝”其实是她妈妈蒋虹的情况下,谁又能想到跟踪她又给她和宝宝买东西的人是“聂尧臣的妈妈”呢?
病床上的人紧闭双眼,比这二十年间他们两人印象中的人都要安静得多。
医生说跟她说说话有助于刺激她的大脑皮层,可以帮助她快点醒过来。
然而他们两个都做过她的子女,却都没法承担起这样的角色。
安静地陪伴她一阵之后,他们从医院离开。
临走时元熙仍忍不住回头:“这样留她一个人在医院没问题吗?”
既然是凶手有意灭口,没有得逞,岂不是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加害?
“你放心,警方派了人盯着,我也另外安排了人手。你还记得左时吗?”
“当然记得。”
他们在兰卡威时结识的新朋友,当时他为丁慕云护送那份价值连城的祖母绿宝石,据说是海外安保公司的合伙人。
“他们公司业务不仅负责保护贵重珠宝和古董,也保护人身安全。我已经从他们那里聘请安全官,保证除了我俩之外不会有其他人接近你妈妈。”
丁慕云之前也提过,聂尧臣身边其实需要有这样保护他和家人人身安全的安全官。
没想到他第一次真正聘任,竟然是为了她的母亲。
这种感觉很奇妙,同一个人,突然就从他口中的“我妈妈”变成“你妈妈”。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