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临说:“四号床那个。”
阮白觉得严雪临真的有点可怕,他只在自己宿舍里待过三分钟,可能只见过温故一面,却到现在还记得。
说着说着,阮白又有点好笑:“我今天问他为什么,他说他仇富,我只好说自己不怎么富,是他的错觉。”
严雪临随口说了句话,阮白忍不住笑出声,原来严雪临也有不擅长的事,明明只是开玩笑,他也会当真。
“那怎么行?”阮白咬住自己的指头,声音很含糊,但总算憋住笑,“我要和他在一起住四年。而且他人还不错。”
严雪临可能不擅长当一个家长、一个监护人,他看起来没有童年,也未曾经历过集体生活,不能对阮白复杂的宿舍生活难题上给出一些建设性意见。
但阮白也没有指望他能做什么,他只是想和这个人说话,随便什么都可以。
可能是怕严雪临恼羞成怒,挂掉电话,虽然这一切都是阮白的臆想,因为从无线电的另一边传来的声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变,但阮白还是迅速地换了个话题。
前面那些都是无关紧要,接下来这件他真的觉得有点烦,但讲起来也没有很正经:“有个人想追我。”
“他人都没来,叫人送了两箱水,说是要送给同一个方阵的喝。”
阮白的语气很疑惑不解:“我看起来有那么好追,那么好骗吗?”
从小到大,想追他、付出行动、向他告白的人,多到难以数清,他不喜欢,也都认真地拒绝了,但这样的追求真的很少见。
严雪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那你很难追吗?”
阮白听到这句话后,思考了很久,他的鼻音有点重,可能是闷了太久:“不知道。”
因为还没有遇到喜欢的。
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又变得活泼:“但是我很不好骗。”
严雪临淡淡地“嗯”了一声。
也没有很难骗,严雪临随随便便一句话,他都相信了。
也许是讲到了“骗人”这个话题,阮白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他的音调提高,装模作样道:“辅导员说要加同学家长的微信,全班只有你没有同意。”
他讲的义愤填膺,情真意切,好像真的似的。
严雪临似乎也被他的表演打动:“真的吗?我没有收到。”
阮白继续说:“他还说我的家长好不负责任,难道小孩丢在学校,家长就可以不管了吗?”
严雪临听那个小孩又用那种撒娇似的,很让人不能拒绝的语气说:“三叔,你不会不负责任吧。”
但严雪临本身对阮也就不负有责任。
助理走过来,他说:“老板,该登机了。”
话筒另一边的阮也听到这边的声音,好像也真的很乖地说再见,没有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胡话,但是先挂断了电话。
严雪临想说自己不是他的监护人,最后还是没有说。
阮也从小父母双亡,和小时候的性格完全不同,会把十几年前一个对他好的人随口说的话记得这么久。
其实没必要聊这么久,严雪临对阮也没什么兴趣,也没有多余的感情和时间投入给另一个人。
他希望阮也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作者有话要说:难不难追,分人。
其实失忆过后,再次见到那双绿眼睛,阮白还是会喜欢上。
但本文还是狗血文(。
本来打算早晨更新的,但是发现很难断章,就晚上一起更啦,勉强算是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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