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报税时是这么说的。”
“那就有意思了啊,我从银行听到的消息是他们每年都在盈利…等等,照片里应该有。”
点击鼠标,真实的新兴社财务报表跳了出来,令人眼花缭乱的数字中,一条不断上涨的曲线很是惹眼。
“果然是在盈利啊,而且这个利润率也太过夸张了吧…”
“啊哈,看来我那些熟人都被骗了啊。这个偷税额度…在监狱里坐上十年也不过分呢。”
“那彩姐,如果我把这些提交给税务部门…”
“没用的哦,”上井彩摇了摇头,“最多是新兴社解散,社长和法人被判刑,至于你想对付的那个山中弘义,他早就把自己撇干净了。”
岸田正明也插话进来,“看来那个久保直树就是做这个用的,真不愧是个老狐狸。”
“也就是说,这些还不够吗?”
清水彻捏着下巴思量,岸田正明不耐地拿出了烟卷,上井彩则是一脸好奇地打量着两人。
过了片刻,清水彻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岸田桑,我入围吉川英治文学奖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也是今天刚知道,本来想问问你来着,”岸田捏着烟头,又看了眼上井彩,还是没敢摸出打火机,“是不是清水你老师,或者别人帮忙运作的?”
“岸田桑不要开玩笑,”清水彻连连摆手,“那个奖项的评选由山中弘义负责,我怎么会主动往上凑?”
将烟头叼在嘴中过干瘾,岸田的声音有些含糊:“那只剩下一种可能,这次入选是山中弘义安排的。”
“他安排这个做什么?我们又不会感激他。”
“可别人不知道。这件事落在其他人眼中,就成了山中弘义主动提携你这个后辈,是你欠他一个人情。等入围的消息正式公布,如果你再拿出这个证据,不论对错都会被扣上个恩将仇报的帽子。他可能也是察觉到什么,拉拢不成,就想通过这个让你有所顾忌。”
听着岸田的分析,清水彻也不由皱起眉头。
“那要是我最后真的获了奖,又怎么说?”
“哈,那你就完了。要是以后看到他不主动上前问候,都有可能落下个忘恩负义的评价,更别说出手对付他。”
“能不能退出评奖?”
“这个奖到底是讲谈社办的,没有理由退出就是不给讲谈社面子,以后可能更麻烦。不得不说,这一手可真是够狠。”
所有的努力被山中弘义的一个简单计谋牵制住,清水彻只觉得有种窒息般的憋闷感。
手头的证据虽然能正明他和新兴社的联系,但还不足以直接威胁到山中弘义,就算考虑到担保的那件事,他也能找出不少理由来辩解,更别说担保协议正锁在银行的保险柜中。
可要是任由评奖的事情发展下去,自己只会凭空多出一笔人情债,难以处理。就算引爆新兴社偷税的事,最多也只是给他找些麻烦,毕竟他早就准备好了替罪羊,还能继续当他的讲谈社常务董事。
讲谈社的董事…
清水彻突然意识到一个之前没注意的盲点。
“彩姐,我把这些证据交给你,不知道你能不能找税务部门的熟人,帮忙查一下新兴社的主要往来企业的情况?”
“这个没问题,不过清水君,你要这些做什么?”
“我想知道,新兴社到底为什么能有这么高的利润。”
回过头,清水彻盯住了屏幕中那道不断上扬的利润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