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雪白的大窗上,郁临莘单着一件浴袍,四肢呈大字形绑住,窗帘遮挡灯红酒绿的城市,独剩下屋内昏黄暧-昧的灯光打在柔软的地毯上。
辛阮站在床尾,脚边衣衫堆叠,白皙的上半身,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他正弯腰褪下长裤,瘦削的背影几乎与亭析重叠。
他望向神志不清的郁临莘,心中如同晃荡的小舟,随波逐流。
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他迟疑地询问自己。
事到临头,只差最后一步,即便想说反悔也迟了。
辛阮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将裤子扔到脚边,单膝跪上床沿。
“砰!”的一声巨响。
厚重的房间门轰然倒塌,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更加令他惊恐的事情紧随其后,他眼睁睁看着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亭析收回长腿,跨过烟尘,目光如炬,仿若要烧死他。
辛阮的脑子尚未来得及处理庞大的信息,身体敏锐察觉到危险,往后连退两步,下一秒亭析拎起酒店准备的红酒,犹如发疯的野兽袭向他。
要死了,他要死了!
辛阮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危在旦夕,他应该逃,他想逃,可他的身子筛糠颤抖,双腿发软,仿佛被人用钉子钉在原地,无法挪动。
他后悔了,他不该招惹亭析,亭析就是个疯子!
电光火石间,辛阮脑子里闪过许许多多念头,当亭析冲到他面前,脑子却一片空白。
“梆!”剧烈的疼痛令他头晕目眩,鲜血混杂着红酒下淌。
好痛。
辛阮白皙的皮肤被鲜血和红酒染色,“啊啊啊啊——”
他痛苦地哀嚎,亭析并未打算就此收手,他抬头试图求饶,猛然撞进亭析阴郁狠厉的眼瞳中,辛阮浑身觳觫,连同灵魂都在颤栗。
逃,他必须逃——
亭析真的想要他的命!
红酒瓶破碎,剩下半截被亭析紧紧握在手中,尖锐的玻璃只要用力扎进辛阮大动脉,这个胆敢算计郁临莘的脏东西便会彻底消失。
亭析好似走火入魔的杀人狂,面无表情,目光冷漠,高高举起半截红酒瓶,一脚踩上妄图逃跑的辛阮胸口,任辛阮惶恐挣扎,仍无济于事。
“不,不——”
辛阮涕泗横流,大喊着救命,不断告饶道歉。
尖锐的玻璃在灯光下反射出森寒的光,迅速朝辛阮脖颈落下。
“啊啊啊啊啊!!!”辛阮闭上眼睛,撕心裂肺地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