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嗣闷声笑了笑,掐着她的手腕把人按在了软榻上,他压着她不能动弹,“你说呢?”
阮明姝觉得自己中计了,“天才刚黑,我不跟你搞这个。”
阮明姝对上沈嗣的眼睛,被他这双漂亮的眼珠盯着看,竟也有些心痒痒。不过这会儿真的不算晚,她又很虔诚,每年的除夕夜都是要守岁的。再心动也不能被沈嗣骗着上床。
她推开了他,“我还要去拿压岁钱。”
母亲要给,父亲也要给,还有她的弟弟。
沈嗣好说话的松开了手,让她从自己的怀中爬了起来,自己也随之坐了起来,拉过她的手腕,看了看她:“你的衣裳乱了。”
沈嗣帮她收拾整理了一番,牵住她的手:“去哪儿?”
阮明姝思索片刻,看着外边的灯笼,“去我母亲那里。”
走在路上,阮明姝的话都变得多了起来,以前她从来不和沈嗣说从前的事,也就是这两年才肯多说两句。
沈嗣每次都认认真真的听,她小时候确实也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像童话故事里被娇惯的小公主。
“以前每年我拿的压岁钱都比阮敬辞多,也比家中的其他孩子多的多,我小时候就更讨人喜欢。”天色太黑,哪怕走廊有灯亮着,阮明姝依旧觉得有点害怕,她忍不住攥紧了沈嗣的手:“因为我长得漂亮,其实他们捏我的时候我还挺烦的,自己没有脸吗?干什么都要来捏我的?但是想到他们会多给些压岁钱,我才忍着不发脾气的。”
沈嗣倒没看出来她小时候就这么爱财,“你小时候缺银子花吗?”
阮明姝摇头:“不缺的。”
她自幼就什么都不缺。
锦衣玉食,钟鼓馔玉。
但是哪有人会不喜欢更多的银子呢?攀比也能将家里其他的小孩比下去。
沈嗣今晚也给她准备了压岁钱,抓过她的手,一根根掰开她的拇指,往她的掌心里塞了一个红包。
阮明姝有些惊诧:“你怎么也给我呀?”
好像没有丈夫要给妻子压岁钱的习俗。
都是长辈给小辈。
阮明姝毫不客气收下银子后,又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真的想当爹啦?”
刚才也说了要和她生孩子。
可能男人年纪大了,心思都会变。以前说着不喜欢,现在又想要了。
但是阮明姝还是不怎么喜欢孩子。
养一个孩子对她来说很麻烦。
尤其是时至今日,她都有给自己留退路,往后日子过得不快活,她还是能跟他和离的。若是有了孩子,和离这件事都会变得麻烦起来,像是有点当断不断的怪异感。
阮明姝又怕沈嗣会去和别人生,以前不在乎,现在她心里就是膈应。
默了半晌,她说:“你现在总是忙的不见人影,生个孩子也没什么好玩的呀。倒不如一心扑在朝政上,小皇帝也不是省油的灯。”
沈嗣安静听着,过了会儿,他说:“放宽心,我还不想当爹。”
阮明姝松了口气,“这就好。”
两人说着就到了侯夫人的庭院,待下人通传过后就进了屋子。
侯夫人已经有些困了,瞧见他们夫妻两个手牵着手进的屋,心里好受了一些。
女儿是她生的,侯夫人自然知道她的算盘。
叫嬷嬷拿来早就准备好的压岁钱,塞到了她的手里,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啊,都这么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