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州。
在经历小半个月的折磨下,最后终于有人受不了这折磨了。
因为云赋裳知道,他们说霍城的这件事情,是她已知的事情,但是云赋裳就是想听点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背后的人到底是来自哪里。
终于,她在一个老妪的口中,听到了她想要听到的东西。
这个老妪姓安,本不是南诏的人,是后来被北楚安排到南诏的探子。
老妪的外表也是伪装,是装成老弱的病妪,不断挑唆南诏阶级之间的战争。
奴变起义,便是出自她手,本来霍城是没有那么大的决断能力的,是因为这老妪暗中组织了不少的人,在其中推波助澜,生怕霍城不被当官的发现。
如今确实是被发现了,不过是因为这老妪有些害怕刑法而已。
安常在不敢多说什么,只畏畏缩缩地看着云赋裳,先前,她确实瞧见了,这女子没有心,如此杀伐果断,只怕是知道了什么,于是这才将听不见自己想要的东西,便自顾自地杀人!
“您饶了我吧,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若不是我做,也是别人做……”那安常在低声求饶,“况且,您们也没受到什么损失,就放我归去吧,毕竟我现在,已经对您们都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云赋裳但笑不语,只手还在摸那把短匕锋不锋利:
“你认识现在的女君吗?”
“不,我应该问你你对你们那北楚帝,熟悉吗?”
那老妪更加恐慌了,北楚根本就是暴政,表面上看起来无比的繁荣,实则内里也不过靠着兵力镇压,里面不少的达官贵族,就算是杀了个把人,也没人敢将这事儿报上去!
所幸,她也不愿意在北楚待着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到南诏来了,即使再苦的日子,也总比在北楚待着好了许多!
“说话!”
云赋裳凝神道,声音不明觉厉:“我说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在我面前装哑巴!”
安常在连忙道:“我说我说,北楚帝是个及其暴虐的人,他性子不好,但是很重武轻文,他的儿子之中,只要有一点跟他暴虐的性格相似,他便十分疼爱!”
“北门雀不是从战场上回来的吗?难道身上一点暴虐的气息都没有吗?”云赋裳皱皱眉,有些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安常在道:“非也,虽说雀皇子长久地在战场上,却也是因为性子比较内敛,所以北楚帝才觉得他不想自己,所以说,为了表示自己十分讨厌,这才将雀皇子送到战场上去!”
原来是因为这个。
云赋裳挑挑眉:“那你做这些事情的意义在哪里呢?”
安常在将头低下来,有些怅然地说道:“当然是因为想活命,想保住自己的命啊!”
“若是我不做,我就得在北楚受尽无数的折磨,可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让南诏起内乱的啊!这样一来,南诏的女君就要分心处理这边青州的事情,到时候再在别的州府动动手脚,新君就应接不暇了!”
“届时陛下就可趁机,往南诏安排多一点流民,让人说,南诏现下的女君根本就不适合做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