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赋裳脑中警铃大作:
“什么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好好讲!”
那狱卒磕磕绊绊,有些着急地说道:“今天早上交班的时候,我就看见霍城在吃什么东西,我以为他是在吃饭,但是没多久,他就把眼闭上了!”
云赋裳心脏骤缩,声音也越发尖锐:
“快去请大夫!快去!”
吩咐完,便立刻跑到那牢房去,旁边已经有不少的狱卒在盯着,稍微懂点医理的人已经做过催吐了,只是大约是毒药药性太烈了,人到现在还没醒来!
云赋裳有些后悔,脑中思绪繁杂,她是不是把人逼得太紧了。
先前为了让别人吐出真话,便不断散播谣言,让那些人挨不住压力,也挨不住人性的自私,竟然纷纷开口,供词收集大半,她竟然会忘记这事儿对霍城的影响。
现在霍城的名声完全就被那些人败坏了,很难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的情况。
云赋裳直接让那些人让开,然后就一把将霍城抱起,就往自己的宅子去。
这一路上,云赋裳设想了太多种可能,不仅如此,她在这事儿还没出现的时候,便已经设想了很多种可能。
或许是会分道扬镳,也或许是再也不见各自安好。
唯独没想过的就是天各一方天人相隔。
她没办法接受。
可是她没错,霍城也没错,只是两个人之间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稍微阻拦了。
云赋裳将霍城抱得很紧,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见了。
“霍城……”她轻声低喃道,“别这样,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她在青州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青腰……”云赋裳看着他面色苍白,眉眼鬓角,却仍旧锋利。
他本在南诏应该生为女儿身,方才配得上他的能力,只可惜,生为男儿身,也没有被好好地培养,也没有被认真的对待。
更没有人教他应该要怎么做。
云赋裳好半晌,才哂笑道:
“我记得,原先你也是不爱说话的,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我,我都会把事情办好的,这怎么就不行呢?“
讲了一路话,从云赋裳的小时候,各种各样细碎的事情,都讲的很清楚,她从未对谁如此坦诚,并且毫无保留过。
到了宅子,她就将霍城放在榻上。
不多时,大夫便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蹙着眉把脉,也不知是个什么原因!
好半天,其他的剩下的医术高超的大夫也来了,几人商量了一番,然后将云赋裳请出去了!
外面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绵密的雨。
不是雨打芭蕉,更不是巫山云雨。
是心中的一场风暴,无限地发酵,直到现在,纠结了乌云密闭,将雨水倾泻而下。
似乎要将这个世界刷洗干净才好!
密集的雨幕,宅中多屋檐树木,滴滴答答,好像有些喧嚣,又好似格外澄澈。
云赋裳忽然听不见自己的心,它到底想要什么呢?
青石板路上被雨水落下积成的小洼,云赋裳紧张得浑身发麻,寒冷,孤寂,万向星辰,她却只有自己一个人。>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