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折桂兴奋万分,激动地拿着王兴珠写的那张汇报日志等吕飞燕。
下午,吕飞燕一头雾水地回来,听新苗说,唐折桂想到开路的好办法,叫什么炸炉。
吕飞燕疑惑不解,一进门就问:“唐娘子,新苗说的炸炉是何意?”
唐折桂抬头望见吕飞燕,立马绽开笑意,朝她招手说:“快来,你看看这个。”
等吕飞燕走近,唐折桂将王兴珠的日志塞到她手里。
吕飞燕低头看,表情逐渐严肃,联想到劈中娘子山的天雷,脑中隐约生出一个想法,“你的意思是……仿照王兴珠炼丹之法,作法求雨,引来天雷?”
“可是雷电非人力可控,我们又不能引雷劈山。”而且能不能顺利祈雨,还尚未可知,用这个法子,成功的可能太小,吕飞燕质疑。
然而唐折桂连连摆手,急声说:“不是,不是引雷,我们费这个劲儿做什么,吕娘子,你想啊,咱们是要叫山石碎裂,多出豁口,使人可行,虽然无法接引雷霆,但是凭借丹炉爆炸之力,给娘子山划几个小口子应是足够的。”
“碎石?”吕飞燕眼睛瞬亮。
是啊,人工开凿是一点点敲碎石头,雷劈峭壁是打裂硬石,那她们的目光应该同样放在石头上面,想办法借力碎石。
唐折桂探身,用手指出一段,吕飞燕顺着她的手指重看文中描述。
王兴珠说,炸炉时所有人听到洞内响起厚沉的雷霆声,大地震动,后面进洞收拾,发现丹炉裂成几块,残骸飞满各处,地面出现一个黑乎乎的大坑,乱石堆落。
吕飞燕越看越惊喜,这个炼丹炸炉留下的坑洞完全符合她们的需要,只要凹陷能踩,她们就可以一路修上去。
如此,不仅可以接引水源,而且她们也可以修出通向外县的道路,不必绕行,节省脚力。
吕飞燕连连称赞,解决一桩心事,立刻说:“我这就给王兴珠写信,请教炸炉的具体方法。”
唐折桂咧开嘴,“能帮上忙就好。”
吕飞燕赶紧向王兴珠传信,询问炼丹炸炉的秘诀,又将丰县情况告知,请她帮忙估摸能否开展。
信件急传,一直未得回音,吕飞燕陷入焦虑,她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炼丹上,然而日复一日的等待和扑空,吕飞燕心中的焰火渐暗。
唐折桂关注着王兴珠的信件,然而一动不动,渺无音讯,不由起疑,“难道是王娘子那边出事情耽搁了?”
吕飞燕道:“期待一切顺利。”
只希望王兴珠别出事,她的炼丹炸炉法在娘子山也能用上。
等待多日,吕飞燕开始自己翻阅书籍查找炼丹相关的东西,找道士问询。
这日黄昏时候,太阳西沉,天际霞光灿烂,车轮滚滚,碾过石板,一支身穿甲胄的队伍出现,马车在前,装载货物的两轮车在后,不过两轮车上东西由油布、麻绳包裹严实,看不出里面物品具体形态,只觉得略微高大,车队停留在丰城忠义宅院前。
王兴珠掀开车帘,轻快跳下车,正逢得到消息、出来迎人的吕飞燕。
吕飞燕激动道:“王娘子,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元帅走时虽是给她们便宜行事之权,允准事后禀报,但毕竟大家事务繁忙,无暇分身,王兴珠得信赶在丰城,吕飞燕既感动,又意外。
王兴珠道:“正好顺路,金娘子让我来丰城看看她家开设在此的铺子,代她巡查,想着你要的家伙,我最熟悉,顾虑到安全,还是由我启动使用为妙。”
她伸手指了指后面拉的两轮车,吩咐人解开绳索,推进院子里去。
吕飞燕转头看去,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疑惑问道:“这是何物,丹炉吗?”
王兴珠两只眼睛弯起,凑到吕飞燕身边,笑盈盈卖一个关子说:“勉强算是丹炉,不过用起来比普通丹炉好,等一会儿进去看,你就知道了。”
士卒帮忙把两轮车推进院子,松开捆绑的绳子,揭开上面覆盖的油布,只见一个外形奇异的器物出现在眼前,有弹射铁石车炮的影子,但整体形状像捋直长脖的鹅子,底座沉稳,有支架,上端伸出一根粗大的管道,看着颇怪。
“这是?”吕飞燕惊讶问。
王兴珠介绍道:“我本想丹炉改装,奈何花费颇多,不若直接用铁器打,同时我也在探察炼丹炸炉的原因,其间摸索到爆竹身上,发现爆竹的效果更好,于是改用爆竹,查阅丑娘所留日志,来回折腾,做出此物,火炮。”
“将制好的弹药塞进长管里,点燃火药后会产生推力,射出炮弹,这样就可以远距离炸开,对地形要求降低,不用再在周边寻找掩护物,点好撤退了。”
吕飞燕瞪圆眼睛,明明每个字她都明白,但合起来有点听不懂,为什么会按预想爆炸?
她尽力理解,说道:“所以……它类同投石车,将火药换成石头,弹射而出,在远处引爆?”
王兴珠道:“差不多,火炮的威力猛烈,炸时声若响雷,刺痛耳朵,击中之地土石不可抵挡,飞沙碎石,我想,或可在娘子山上炸出一条路,便运送它过来,正好换地方试验。”
吕飞燕吸气,激动地浑身颤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感谢王兴珠。
“不过要是炸山的话,在开始以前,我们需要找准位置,提前疏散距离娘子山最近的人户,防止发生意外状况,损伤百姓。”王兴珠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