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陆镇正坐在罗汉床上,斜抱着沈沅槿与她交吻。
沈沅槿的后脖颈枕在他的臂上,不似站着仰头承受他的吻那般费脖子和体力。
男郎的指尖不觉间触上女郎的衣带,轻轻将其扯开,露出内里的纯色诃子,大掌隔着柔软衣料揉捏,引得怀中女郎闷哼出声。
陆镇听了那道异样的声音,畅快到脊椎发酥,顺势解去那层布料,温热的薄唇下移,吻住一边,舌尖打圈。
指节分明的大掌越发不安分,沉入裙襟之中,触上女郎的绸库。
沈沅槿眼眸氤氲,微微仰起下巴望向陆镇,唇齿间沁出的热气扑到他的脖颈和下颌上,有意向他确认一件事:“殿下今夜可是来向我讨最后一次约的?”
第45章憋死他最好
女郎的话音落下,陆镇指尖的动作便随之一顿,凝眸地注视着她,迟迟未曾应答。
窗外夜色渐浓,约莫过已了戌正。
屋子里静悄悄的,唯有细碎的风声不时传入耳中。
陆镇漆黑的瞳孔里映着沈沅槿的身影,此刻,世间万物于他而言仿佛都不复存在了,满心满眼都是她。
她是这样让人痴迷沉醉,仅仅五次怎够?陆镇暗自忖度着,渐渐压下那些旖旎的心思。
他该谢谢她方才提醒了他,及时让他停了下来;若非如此,待数十日后,他从泉州公干归来,岂不是再无来此处寻她的理由。
陆镇在沈沅槿略带探究和疑惑的眼神中,伸手替她整了整裙衫,抱她走到妆台前,放她在月牙凳上落座,而后往妆奁里寻来冯司宝制作的那支蔷薇金步摇。
“孤自那夜将这金步摇送与娘子后,许久未见娘子簪过它,可是有何处制得不合娘子心意,让娘子不喜?”陆镇一面问她话,一面躬身弯腰,十分细心地将那发簪往她的发髻上簪。
沈沅槿猜不透陆镇有此问的心思,摇头坦率道:“这步摇制得甚好,我也没有不喜,只是瞧着太华丽了些,不大有用得上的时候。”
用不上。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如今不是郡王妃,就无需时常佩戴华丽之物了么?
陆镇微皱了皱眉,沉目俯视镜中女郎的素面,真心实意地道:“便没了郡王妃的名头又如何,什么华丽不华丽,不过一支步摇,哪里值当娘子如此小心谨慎,何需挑时候用。娘子既夸它好,孤便叫尚服局的司宝多制些金钗送与娘子,娘子几时簪都使得。”
沈沅槿闻言,不禁暗自腹诽:她与他非亲非故,平白送她这么多东西叫怎么一回事;何况,她从陈王府离开,除去她耶娘就给她、姑母送给她的嫁妆外,陆昀还另外分了不少钱物给她。
她可不稀得拿陆镇的东西,省得履行完同他的约定后,他好以此为借口纠缠不清。
沈沅槿心中虽如此想,嘴上却是不提一字,生怕陆镇听后过度联想,疑心她还惦记着陆昀和临淄郡王妃的身份,若是因此激起陆镇作为一个男人的好胜心和占有心,依他的疯劲,怕是又要在房事上磋磨于她。
晚风从撑开小半的窗台处吹进来,烛台上的火苗啪一声爆了下,烛火乱窜,光影摇曳。
铜镜中映着陆镇的一段身影,沈沅槿瞧不见他的脸,但能隐约感觉到,陆镇似乎正在看着她。
彼时的沈沅槿几乎如芒在背,那些晃动的光线丝毫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只是那般脊背僵直地静坐在妆镜前。
陆镇则是老老实实地垂手而立,聚精会神,目光如炬,像是在欣赏一幅名家所绘的美人图,难得一回没有动手动脚。
两人就那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皆是看向黄铜镜面,缄默无语。
有她在身边,便不做那事,亦可让人觉得心情愉悦。陆镇心中熨帖,忍不住抬手抚上她的发髻,再是发间的步摇和其上坠着的流苏,捧住沈沅槿的脸颊细细看过一回,敛目问她是否喜欢珍珠。
珍珠洁白圆润,光泽柔和,从古至今,颇受女郎追捧,沈沅槿亦不能免俗,遵从内心的想法,冲陆镇点了点头。
陆镇的手不知何时移到了沈沅槿柔软的耳垂上,似在确认她的耳上到底有无耳眼,可惜他反复摸了数遍,仍是没有寻找到到半点耳眼存在过的痕迹。
既戴不了南珠耳珰,那便让她戴南珠项链、手串和嵌南珠的钗冠好了。陆镇心中有了主意,因道:“娘子生得肤白胜雪,孤思来想去,唯有合浦的南珠方能相配。”
珍珠首饰,沈沅槿的妆奁里并不多见,是以佩戴的时日就要少些。因陆昀知她喜欢素净透亮些的东西,送与她的物件多为玉饰和水晶,譬如被她特意放在妆奁最底下一层的岫玉青莲钗,便是陆昀跑遍东市从胡人手里买下的一块玉石,亲手绘下图纸找城中有年纪的匠人耗费数日制成。
从前在陈王府时,沈沅槿常簪那支玉钗,然而自与陆昀和离后,许是潜意识里担心自己会触物伤情,再没有簪过它。
沈沅槿犹还记得,那日本该休沐的陆昀一早便出了府,大半日后方回,中伏的天,热得他满头大汗,脸颊晒得通红,那块玉被他宝贝般地揣在怀里,为了给她惊喜,藏好后神秘兮兮地不给她看。
往事重又浮现在脑海中,沈沅槿不由目光微沉,略有些失神,直至耳畔再次传来陆镇磁性的声音,“上元那夜,孤未能与娘子共赏花灯,不若今日陪娘子去夜市走上一遭?”
沈沅槿的思绪毫无征兆地被陆镇打断,顿时便回过神来,丹唇翕张就要拒绝于他,然,陆镇的那句询问更像是走个过场,还不等沈沅槿给出答案,他便已行动力超强地打横抱起了她,迈开大步。
“夜里吹风,冷”沈沅槿的大脑飞速运转,想了个借口试图阻止陆镇接下来的举动。
“娘子勾住孤的肩。”陆镇不认为冷会是什么问题,垂首在她的耳边道了这样一句话,继续往里走。
察觉到他撤开左手虚虚搁在她的后背,沈沅槿害怕自己会掉下去,继而本能地伸手去勾住陆镇的脖颈,垂下头埋在他的胸膛里,让自己的重心稳固一些。
陆镇没想到她会将两条藕臂都攀上来,顿时觉得胸中畅快无比,唇角微扬,浅笑着打趣她道:“孤的气力非寻常男郎可比,便是只用右手也能抱得住娘子,断不会让你坠下,不过是怕颠着你,这才让你勾住孤的肩。未料娘子竟畏高至此,两只手都用来搂住孤了。”
沈沅槿的确有些恐高,在她还未穿越前,每每遇到有空中栈道的景点时,她宁愿在景区的其他地方眼巴巴地等着亲朋,也不肯去试着走上几步,就连买房子也不愿挑中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