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哈赤铃顿了顿,随即放下手中的酒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嘭——”
重物落地的声音迫使魏行知回过头,只见马淮被甩落在地,耶律齐讷的拳头停在他鼻梁三寸的地方。
马淮闭上眼睛,拳风扇动他鬓边的两撮龙须。
魏行知呼吸都凝滞了一瞬,还好耶律齐讷是个懂分寸的人,否则这一拳砸下去,毁容是小事,丢命是大事儿。
耶律齐讷收起拳头,朝马淮伸出了手。
等了许久,脸上没有痛感,马淮睁开眼睛,看着那只手,眉头微皱,右手抓住耶律齐讷的手站了起来。
“多谢耶律王子手下留情。”
耶律齐讷双手垂至腿侧,“我耶律齐讷不是宵小之辈,既然是切磋,点到为止即可,况且,你的身手也不错,承让了。”
马淮抱歉拱手,随后又朝万俟谦道,“下官不敌,请皇上降罪。”
万俟谦唇角微扬,眼中没有喜怒,“切磋而已,爱卿能有勇气与耶律王子过两招,也是为我南枭争光了,你退下吧。”
“是。”马淮回到席位上。
耶律齐讷似乎还不想回去,一直望着万俟谦。
魏行知道,“看来耶律王子这一架没有打的痛快啊。”
耶律齐讷握了握拳,“讷曾经是你们皇帝的手下败将,这数年来,一直有愿与你们皇帝再比一场。”
“改日吧。”魏行知招了个宫女,端着托盘,放了两个琉璃夜光杯,往里倒了两杯酒,走到耶律齐讷面前。
“不满耶律王子,前几日有刺客混进皇宫,刺伤了皇上,皇上如今还未痊愈,不移动武,若是此时比试,王子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她递酒杯给耶律齐讷,“各国使臣,还要在南枭留上几日,不妨让皇上再休养些时日,再与耶律王子一较高下。”
耶律齐讷看向万俟谦,他是听说,他们抵达京城前几日,万俟谦受刺,身受重伤。
可今日看万俟谦脸色无异,还以为外面的都是谣传,危言耸听。
他的目光下移到万俟谦的手部,微微摇了摇头接住魏行知手中的酒杯,“既然如此,讷再强求,就是讷的不对了。”
耶律齐讷端着酒杯,朝万俟谦举杯,“讷给南枭皇帝赔个不是。”
魏行知亦朝耶律齐讷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耶律齐讷看着魏行知,眼中浮现几许欣赏。
这等豪爽干练的女子,若是生在他们蒙丹该多好。
万俟谦道,“往年西蜀都是二皇子来南枭,今年蜀帝怎么派了五皇子?”
突然被提到,玉淮阴脸上看戏的表情都还没来得及收敛,“二皇兄身体不适,父皇特地让他暂居行宫,好好休养,故派淮阴前来参贺南枭。”
“生病了?”万俟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