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虞勉强安心,只希望这丫头聪明些。
今日太阳大,虽一定时节不算热,但跪在院中直直晒着也很有些熬人,朱虞没受过什么体罚,没一会儿便有些熬不住了。
但她不敢露出任何不满,雁莘雁篱是她的软肋。
院里很长时间没有任何仆从,寂静的让人愈发不安。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嬷嬷脸色铁青的进来,路过雁莘时,狠狠瞪了她一眼。
朱虞松了口气,他们没能带走雁篱。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再没有任何动静传来,随着时间流逝,朱虞身形摇摇欲坠,额角也开始布起了薄汗。
雁莘悄悄往前挪了挪,想让女郎靠在她身上,却在这时院里突然涌来十几个仆妇,将二人团团围住。
老太太身旁的心腹刘嬷嬷缓缓从屋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女使,朝朱虞敷衍道了个礼,扬声道:“老太太有令,二姑娘被人撺掇犯下大错,留不得,老太太念及二姑娘身边无人可用,另挑了两人给二姑娘,还请二姑娘尽快交出雁篱。”
说罢,刘嬷嬷冷声喝道:“来人,将雁莘拿下,当场杖毙!”
朱虞急道:“不要!”
刘嬷嬷不为所动,只冷冷道:“二姑娘,老太太今日再教二姑娘一个规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家族是,二姑娘与女使亦是,今日好叫二姑娘知晓日后行事三思而后行。”
“还不动手!”
朱虞便知今日她是护不住的,果断的一把推开雁莘,喝道:“雁莘,跑!”
雁莘也没犹豫,借着朱虞的力道迅速起身,往外窜去。
刘嬷嬷大约没料到雁莘竟敢反抗,气的怔愣的会儿,厉声道:“大胆贱婢,竟敢忤逆,快抓住她!”
十几个仆妇一涌而上,可雁莘是认真学过武功的,身形灵活,断不可能叫她们抓住。
刘嬷嬷已是气急,喝道:“简直无法无天,我竟是头一回见弃主自个儿逃的婢子,雁莘,你若是敢逃,今儿你家女郎就免不得皮肉之苦!”
雁莘身形微滞,手臂不慎被一个仆妇抓了一把,朱虞见此急忙喊道:“雁莘,别听她蛊惑,我是慕家少夫人,谁敢动我!”
“跑,快跑出去!去找姑爷。”
雁莘看了眼跌坐在地的女郎,咬咬牙,迅速往外窜去,刘嬷嬷脸色一片铁青,喊道:“护卫呢,来人,抓住这个叛逃的贱婢,生死不论!”
朱虞猛地回头,瞪向她:“雁莘是母亲给我的女使,她待我真心,何叫叛逃!”
说罢,朱虞跪直身子,朝屋里喊道:“祖母,抢婚是我一人的主意,我知祖母心中有气,只管朝我发来,我绝无二话,请祖母放过雁莘雁篱。”
许久,屋里都无动静。
朱虞心头直发凉,侧首看向被仆妇护卫围困的雁莘,狠下心,道:“雁莘,夺了兵器杀出去,伤了人我担。”
她别的都能忍,能让,事关雁莘雁篱她绝不退步,她说过,她们是一条命。
雁莘不再迟疑,夺了护卫的刀便往外杀,但怕牵连朱虞她没下死手,只拼命的往外窜去。
刘嬷嬷着急呼喊着拿人,一时间府中乱成一团,说是鸡飞狗跳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