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霜痕还想顶嘴,给温赛飞拽到身后。
金爷不动声色旁观这一幕,忽地朗笑,“做事的时候,我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坏事的时候,我也不管你是不是人。回头听安排,现在不说事,来澳门就好好享受。”
金爷松开浴袍腰带,露出防晒泳衣套装,上身长袖,下身短裤,捂得严严实实,不知是防备还是习惯。
马霜痕暗暗跟温赛飞交换一个失望的眼神。
烂口蟹快嘴附和,“是啊,难得一次直接过来,前两次都得飞东南亚折回来,叼他个防沉迷系统。”
澳门博|彩业发达,海城过来的游客港澳通行证60天才能办一次澳门签注,防止沉迷赌博。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少赌徒签注到期当天飞周边国家再回来,变相延长停留时间。
蚂蚁伟淡嘲道:“知足吧,没黑了你算不错了。”
大赛车临近,一票人才陆续回房间。
孖蛇依旧伴在金爷左右。
孖蛇担忧,“金爷,我总觉得这两个人来头不明,出现得太突然,会不会有诈?”
金爷不恼反笑,“我理解你的猜疑,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表现出众,不妨试一试,合适就留下,不中用就处理掉。”
孖蛇:“可是,金爷——”
金爷:“外面的人都说水色他乡的金爷身边有三大神兽,你,蚂蚁伟,烂口蟹。但你发现没有,我经常带在身边的只有你,你是我最信任的左膀右臂。蚂蚁伟和烂口蟹各有优点,缺点也很明显,蚂蚁伟没什么上进心,烂口蟹太粗枝大叶,两个整天不是钻女人被窝就是上赌桌,只有你办事我最放心。事业越做越大,我担心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总要注入一些新力量。”
不等孖蛇再说什么,金爷一锤定音,“我自有安排。”
马霜痕跟着温赛飞回到房间,和出门换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心情,满腹旖旎烟消云散,手牵手似乎仅为了防走丢。
她任由温赛飞拉着,一起进了浴室开了花洒,才反应这种场合不该两个人一起。
“你先洗。”温赛飞像不曾走神,只是打算进来帮她开一下花洒似的。
马霜痕只是哦一声,没空觉得尴尬。
“害怕了?”温赛飞没走,低声问。
马霜痕摇头,“只是还不知道怎么做。”
温赛飞:“害怕很正常。”
马霜痕抬眼瞧着他,“你会有怕的时候么?”
温赛飞淡淡一笑,“我也是人,不是神。”
马霜痕情不自禁抱住了他,只穿了泳衣,近乎赤裸相贴,身体起伏互相楔合,却没有一丝邪念。温赛飞看她的眼神有点熟悉,马霜痕恍然大悟,当年表白她虽没有明确让他破案,但她的依赖也曾无形给他压力,就如现在。
温赛飞抱住她,摘下花洒替她冲背,“先洗澡。”
温赛飞再抚摸马霜痕的背,她没了早上的悸动,熟稔之中更多是一种心安。
“我自己来吧。”她接过花洒,也替他冲了冲,后续流程仍是独自完成。
澳门大赛车结束,五花鸡领着他俩原路返程,蚂蚁伟和烂口蟹会继续待到签注期满,再决定去留。金爷和孖蛇依旧没跟任何人同路。
五日后凌晨下班,五花鸡让温赛飞和马霜痕上缴手机,上了去口岸时接送的轿车,去到祥泰工业园。园区大多是些小公司,厂房破旧,几家公司合租一栋小楼。不少仓库灯火通明,正忙着装货和出车,遍地跑的小厢货居多。
司机将他们放到8栋紧闭的仓库前便走了,有人会跟他们联系。
入秋微凉,马霜痕挨着上风口的温赛飞,四顾张望,像一对找错约会地方的情侣。
不多时,两辆封闭车窗的中面一前一后停在他们面前,前一辆下来孖蛇和蚂蚁伟,后一辆下来烂口蟹。
孖蛇没下车,直接从驾驶座窗户探头,指挥:“男的上这辆,女的上后头那辆。”
马霜痕似乎跟他杠上了,“老板说好让我们一起。”
孖蛇:“老板说了让你一起,没说时时刻刻一起。你当是小学生春游手拉手?”
烂口蟹一脸淫|笑,“妹妹仔,用你的小脑袋想一想,你们刚来,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车交给你们嘛。”
孖蛇催促,“要走上车,不走滚蛋。耽误事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五花鸡不在,蚂蚁伟勉强当一回和事佬,“走啊走啊,又不是见不着,到了下个地肯定还能碰上啊。”
马霜痕和温赛飞对视一眼,预料中的情况出现,棘手又不意外。就算“离家”时约定在一起,以后的路总有需要自己独当一面的时候。
温赛飞嘱咐:“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