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很多熟悉的感觉和画面涌入心间,这一刻竟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顾时桉,把头埋在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人的肩头,眼泪就那样不受控制的流入了顾时桉身体里。
歪着头的顾时桉身体一颤,闭着湿润的眼眶。
一瞬间好像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空白的,只有他们两个在彼此依偎。
关柏一开始并没有被惊到了,他反而松了一口气,心想宋屿初要再不来,他偏过去的头都要僵了,但他很确信宋屿初一定能通过错位看见他在亲顾时桉的额头。
而宋屿初并没有很在意这个,两个人靠在一起的悲伤让周围的人也感同身受了。
但戏都到这一步了,不演就不合适了,关柏想着反正他带着口罩和墨镜,宋屿初走了这么多年一定认不出他的,何况他早就忘记了所有。
于是关柏漫不经心的将顾时桉的手机从自己的口袋拿出来,给宋屿初一种他们经常这样的错觉,随意的递给了宋屿初:“桉哥的手机”。
不知道为什么,宋屿初觉得他在宣示主权一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揍人,但现在他没有了立场,也只能委屈的接过这个看起来很帅气的陌生男人手上的手机。
“谢谢”,不咸不淡的,对敌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同时还要装出我是正宫的气度。
“宋屿初是吧,听桉哥说是你在照顾阿笙的,我还没见过你呢,不过还是谢谢你照顾我们妹妹了,这几天也没回去住,等过几天我们还会见面的”。
说完这些关柏都要吐了,他一个大直男说这些简直太为难他了,幸亏他还有职业素养。
但是说完就控制不住的心虚,左看看右看看。
然而宋屿初根本不在意他的眼神,但不可否认真的有被伤到。幸好此刻还有顾时桉紧紧将他圈住,给了宋屿初一点安慰。他知道其实他没有什么好骄傲的,对于清醒的顾时桉来说,宋屿初也一点都不重要,但宋屿初在这一刻一点都不想认输。
他拿出他所有的气势,撤下了在顾时桉面前局促的样子,冷漠又强硬:“你不用这么和我说话,但是我劝你别招惹顾时桉,他不是你的人”。
说完宋屿初头也不回的扶着顾时桉就走了。
但关柏不甘心:“就算他不是我的人,那么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是你的什么人”。
宋屿初停顿了一下,他没有注意到此刻顾时桉已经握紧了他的衣摆。
可他还是没有回答出这个问题。
邓子洋也从后面走了出来,与关柏共同注视他们的离开。
“兜兜转转,算是解不开了”,邓子洋无声的叹了口气。
“我还能说什么,这能说不爱嘛,简直比我拍的偶像剧还狗血”,关柏看似吐槽,但其实他挺开心的。
不自觉就想到了那年音乐会,物是人非,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毕竟你看他气势那么冷峻,能给人一种威力,但在扶起顾时桉的时候却又小心翼翼。
等宋屿初把顾时桉带回家时,已经很晚了,静谧的夜晚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他没有顾时桉房间的钥匙,只能将他带到自己的房间。
他其实也忘了多年前这个家他也能畅通无阻。
其实现在他也可以,只是遗忘了里还有把钥匙。
他小心翼翼的将顾时桉放在床上,把他当成了易碎品。
给他盖好被子后,又安安静静的将水和醒酒药拿在了旁边。
但顾时桉现在的样子根本没法喂药,宋屿初就小心翼翼的将他半抱着靠着自己的胸膛。
先是喂了一点水,可也没办法完全喝进去,还撒在了衣服上,他又手忙脚乱的把他的身体擦拭。
微弱光下,顾时桉的衣服不自觉已经脱了大半。
但此刻宋屿初没有一点其他心思的擦着他的胸膛,才擦了几下,手腕突然就被顾时桉抓住了。
在静谧的夜里,此刻他心跳加速,看清了他裸露的胸膛,竟生出一种逃的心情。
但他还是没有起身,任他握着手腕,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好久好久,宋屿初才确定顾时桉并没有醒。
就试着又给他喂去了一点水,发现比之前容易了很多,基本上能全部吞下了,他就趁此将药喂了下去。
可刚刚吞咽下去,顾时桉就皱着眉头难受的说了一句苦,同时握着手腕的手力气越来越大,好像要把他碾碎一般。
“阿时,我去给你拿糖”,他忍着痛哄着顾时桉,想要转身,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