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伸手拧紧了锁,他的手臂撑在门上,将岁汐的活动空间局限在他面前这一小小角落里。
高大身形遮挡住大半灯光,岁汐被笼罩在阴影之下,逃无可逃,犹如被猛兽盯上的猎物,生命中度过的最后时光是在角落瑟瑟发抖。
他微微侧头,指尖拂过岁汐落在肩头的发丝,帮她别到耳后。
他略微俯身,附在岁汐耳边,淡淡喷洒而出的气流,打在耳朵上,很痒。
“刃?你怎么了?”
岁汐的声音也跟着放轻了,“是不是来我找说今天的事情?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发生了什么?”
岁汐仍旧眼神沉静,没有因为他的贸然闯入而动怒或是害怕。
这似乎是个好的信号。
这……是吗?
刃又有些不确定了。
岁汐是因为在乎他,所以才不害怕?
还是因为不在乎他,所以才无所谓?
无数个问题在刃唇边盘旋。
你和丹恒今天玩的很开心,那我呢?
为什么都不愿意主动和我说一句话?
就因为丹恒在场?
我没有在场的这些时间,你是不是和丹恒一起过的很开心?
比和他一起还要开心?
对你而言,我就是在有用的时候才配出现的工具?
……
问题无数,却一一被他咽了回去。
他真想就此得到一个答案,真想做些什么,比如就此吻下去,用行动来表明,他躲在这个房间的确居心不轨。
为什么两边的时间流速不一样?
他等了一个月才再次见到岁汐,而她这边的时间却只是过去了几天。
他,对于岁汐还只是认识了几天、被迫一起合作的人。
这种不够重要的情绪,在刃心里慢慢弥散,最终促使他来到了岁汐的房间。
内心有无数杂念,都在异口同声地让他犯错,可还有一个更大的声音在说——
我不想被讨厌。
要怪也就只能怪自己,非要想她那么多次,非要让她在自己的心里占据了很大块位置。
在情绪即将失控之前,刃还是松开了岁汐,拉远距离。
“我不想和那个人待在一起,就过来了。”
刃从那众多思绪之中,挑了最无足轻重的一个,说了出来。
他接着解释道:“我有些累了,精神上需要休息。”
岁汐表现出对他的疲惫非常理解:“我懂我懂,打咒灵很耗费精力的,我也打算现在睡一觉……”
“那个,你要一起睡吗?”
刃身形一顿,不可置信地回头望来。
岁汐真的……知道她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