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抱着被子,睡在地上,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说是睡觉……
原来就真的是睡觉。
衣柜里有两条备用被子,正好一条给刃当了床褥,一条给他当了被子,勉强算是能睡。
浴室里的吹风机声停了,岁汐应该很快就会出来。
刃不自觉地握紧被子,呼吸微微放轻。
他开始第四次复盘自己今天的行为。
并第四次得出结论:太过冲动。
他是不开心,岁汐在丹恒出现后,就一直围着丹恒转,很少搭理。
但是,他又有什么立场去要求岁汐对在自己事事有回应呢?
他不该出现在这里……可他终究还是来了。
更让他费解的是,岁汐居然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的存在。
没有拒绝,没有犹豫,甚至没有丝毫不适。好像这只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朋友一起出门,在外过夜。
……朋友?
所以在岁汐心里,他到底算是什么?
她到底,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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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汐站在镜子前,拨弄着半干的长发,默默打量着自己的神情。
回想了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刃的不开心,岁汐或多或少猜到是什么了。
是她和丹恒走得要比和刃更亲密。
八九不离十了。
她真不是有意这样做,纯粹是丹恒要表现得比刃更加主动一些,或是比刃出手更快……
岁汐一开始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刃也许不会这种小事而生气?
结果……
丹恒只要一出现,对刃的影响就很大啊——他直接来房间里堵她了。
看着刃一开始那副兴师问罪的冷酷脸,岁汐发觉自己还挺兴奋的。
要来了吗!要生气了吗!
要对她做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来宣誓主权了吗!
第一次经历这些,请问她需要装出害怕的样子吗?
没成想,刃只是来了个墙咚,就拉开了距离,突然又变成了平常款的理智刃。
……也行。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别回去了。
一定把你哄好。
岁汐默默想到了什么都没做错,却仇恨拉满的丹恒。
至于丹恒……
暂时只能放养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她分身乏术,管不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