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渊在朝堂上弹劾元康郡王的事,很快就在京里权贵人家传得沸沸扬扬。
不少人觉得梅渊就是个傻子,元康郡王被立储的赢面很大,他为着一点珠宝首饰,把人搞得这么下不来台,属实不是明智之举。
但梅渊却毫不在意。
就连元康郡王前两次先后派了管家与世子,带了一箱珠宝上门道歉,他也只管闭门不见。
元康郡王没了法子,第三次的时候,还是让白婧淑亲自带了礼物上门登门道歉。
起初梅渊还是没开门。
白婧淑红着眼圈,脸还肿着:“你非得让我颜面扫地,从此在京城再也待不下去才肯罢休吗?”
乔画屏听了这话,示意下人把大门打开,她穿戴整齐站在门前,看着白婧淑那通红的眼:“郡王三番两次派人来登门道歉,诚意我们已经看到了。至于赔礼——”
乔画屏上前,从白婧淑身旁丫鬟手捧的锦盒中那一沓银票中取了几张出来,扬了扬银票,“这些便是先前我们将军买首饰的银钱,我们家不靠这个发家致富,我拿这些足够。至于旁的,还请乡君带回吧。此事到此为止。”
白婧淑咬着后槽牙,直勾勾的盯着乔画屏,最后咬咬牙,一挥手:“我们走!”
白婧淑回了郡王府,就红肿着眼,扑在郡王妃怀里,同她告状:“……我算看出来了!那易命,哪里是针对我,分明就是踩着咱们郡王府给他那夫人立威!”
郡王妃心疼得不行,抚着白婧淑的发髻,咬牙道:“我儿,你先忍忍,等你父王成就大业……”
郡王妃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母女俩都懂是什么意思。
白婧淑又兀自哭了会儿,半晌,才接过丫鬟的锦帕,恨恨的擦着泪:“……等爹爹御极之后,就把那个乔氏给杀了!我要让那易命,跪在我脚下求我!”
郡王妃搂着白婧淑,一迭声的哄着:“好好好,到时候我儿就是公主,想如何便如何。就是把那易命养在后宅里当个面首,那也是天经地义!”
白婧淑这才被哄得稍稍带了几分笑模样。
……
乔画屏把白婧淑“送”走后,让丫鬟在府门口撒了些柚子叶泡的水,去去晦气。
白飞野跟在乔画屏身后,紧紧的抿住了唇。
乔画屏见白飞野一直小尾巴似得跟在自己身后,有些失笑:“阿野怎么了?”
白飞野摇了摇乔画屏的衣角:“娘,方才那个人……”
他有些担心,“我听说她好像是个什么乡君,她这是来为难娘吗?她眼神好凶啊。”
乔画屏摸了摸白飞野的小脑瓜,失笑道:“阿野别怕。她的身份确实高贵,但你爹跟娘也不是那种软弱怕事的。娘今儿能把她赶走,下次就还能把她给打发了。阿野不必担心。”
白飞野重重点了点头。
在他心里,娘就是无所不能的!
只不过,那人看娘的眼神,白飞野年纪小归小,对这些反而更为敏锐——他有些不大高兴。
他的娘亲是全天下最好的娘亲,那个人凭什么那么凶的看着他的娘亲!
白飞野暗暗攥紧了小拳头,等他长大了,当大官,谁要是敢这么看着他的娘亲,他就把谁给关到牢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