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白婧淑就没受过一句重话,更别说挨过巴掌了。
元康郡王这一巴掌又重又急,毫不留手,打得白婧淑整个人都懵了。
郡王妃先反应过来,她赶忙把白婧淑搂在怀里,生怕元康郡王上了头又动起手来。
“郡王,你,你这是干什么?”郡王妃又气又急又心疼,一边责怪元康郡王,一边又忙不迭的去看怀里女儿的脸,“看把女儿打成什么样了!”
郡王妃心疼得惊呼,眼里泪珠翻滚。
元康郡王这一巴掌没留手,白婧淑左脸已经快速的肿胀起来。
元康郡王黑着脸:“你问问你好女儿都做了什么!”
白婧淑脸上疼得厉害,最要命的是,她挨这一巴掌,元康郡王谁也没避开,下人们都还在——尽管这会儿下人们都吓得跪伏在地,不敢说话,但白婧淑还是觉得她里里外外都热辣辣的疼!
白婧淑推开郡王妃,带着哭腔,冲着元康郡王嚷嚷:“父王什么意思!我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么,父王要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打我?!这哪是打我,这是要让我以后在全府上下都没了颜面,父王还不如直接一根白绫赐死我算了!”
元康郡王只觉得头都大了:“你!”
但看着从小娇宠到大的女儿泪如雨下,梨花带雨,左脸还肿得高高的,看着分外凄惨,这元康郡王理智稍稍回笼,语气稍稍软了一丝:“你做下那些事,这一巴掌,是让你长长记性!”
郡王妃心疼得也是眼中带泪,埋怨道:“郡王,女儿哪里做得不好,你只管说,上来就给她这么一巴掌,她大了,看看把孩子委屈的——”
说着,她又抱住白婧淑,心疼得不行,赶忙让丫鬟去拿药酒来。
药酒拿来了,白婧淑却一把推开丫鬟,不让对方给她上药,只盯着元康郡王:“父王不说清楚,那我也不必上药了。反正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往后我就顶着这张破相的脸,便是!”
“你这孩子,你说这话这不是往母妃心里扎刀子吗!”郡王妃心疼得不行。
元康郡王是有些心疼,又有些憋气,他一屁股坐回椅子里,粗声粗气道:“还不都是你!婧淑做的事,你是一点都不知道是吧?你怎么当人母妃的!”
郡王妃听得这话,心下一惊。
难道女儿真的做了什么?
白婧淑心中隐隐有数:“是易命那边的事?”
元康郡王冷哼一声:“你也知道!”
白婧淑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来,脸上那一巴掌带来的羞辱感减退,巨大的愤怒感淹没了她:“什么!他还好意思告状?!昨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没脸!我还没让爹爹治治他呢!”
元康郡王瞪大了眼:“我治他?!你知不知道——”
他气得要骂人,但四下里丫鬟还在,元康郡王一挥手,屏退了丫鬟,这才怒声道:“你知不知道,我尚且还要拉拢易命祥国公一派,你这样故意找上门去挑衅,若是因此结下梁子,阻碍了我的千秋大业,我看你怎么办!”
白婧淑比元康郡王更愤怒:“爹!若真是那样,也是他们不识趣!我好心好意带着赔礼上门,那姓易的,若是敬重爹半分,说什么也做不出当着那么多人面,任由他那愚妇来讥讽我!……我看他分明就是不识好歹,没把咱们元康郡王府放在眼里!”
白婧淑说着说着,哭了起来:“爹爹,你不知道,当时那么多人在看咱们元康郡王府的笑话呢。我看那易命就是故意的!”
元康郡王见女儿哭得可怜,心又忍不住软了一分,一想也是,尽管确实是女儿不对在先,但他的女儿身为乡君,主动向那易命道歉,易命气不过也就算了——可他女儿背后还有他这个元康郡王呢!
这是完全半点面子都不给他啊!
元康郡王皱紧了眉头:“总之,以后这样的事,你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