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月谢她,安慰好一会,小丫头进来要茶饭,这才离去。
一路上都在想这事,心情极是沉重。
回到铺里欢儿见了,便问出了何事。
这事早晚会宣扬开,喜月同她说了。
欢儿没见过侍琴,触动不比喜月,反倒说起听琴。
侍琴只得十三四岁,听琴赎身时比她大些,岂不是遭遇的更多。
同情有之,更多的却是憎恨,她是可怜,却也真的可恨。
蒙骗李庆有,破坏大姐幸福。
立时就想嚷嚷出去,拆穿她的谎言,看她以后如何立足。
这事尚未有个定论,喜月不许她乱说,万一再影响施老替侍琴讨还公道。
欢儿只不过是气愤,口头上这样说说。
心里明白行事该是三思而行,莫再像程望那事,冲动行事于自已不利。
二人缄口,没再向第三人提起,将这事压在心底。
纸终是包不住火,次日程连从仙女湖回来,说起了这事。
喜月已知情,并没有表现出震惊,只不过她向来淡定,程连并未多想。
他的想法与欢儿一致,说完便道:“眼下知道这事的人还不多,要不要先让郑婆子知道?”
喜月没让,郑婆子知道了就等于全镇的人都知道了。
左右都要宣扬开,此时没必要多事。
瞒下不提,仅过两日郑婆子眉开眼笑的过来,神秘兮兮说起这事。
先是感叹侍琴可怜,接下来便意味深长的说起听琴:“天下乌鸦全是黑,难不成就她一个是白的?你说稀奇不稀奇?”
又道:“她当日竟敢当着众人的面起誓,以示清白,连鬼神都不敬畏,迟早遭报应。”
“那小子就是个大冤种,还当捡到宝,不想是实在的破烂货。”
言语间又替宋腊梅委屈,败给了这样一个人。
实在可惜。
欢儿噙着笑:“我倒要看看,她还怎么翻身?”
郑婆子这回没有多待,话说完就走了。
镇子不大,不过一顿饭时的功夫就传的沸沸扬扬,全都知晓了。
有好事的婆子去李婆子跟前闲话,只说侍琴之死,一字未提听琴之事。
这种想当然的事,便是不说,李婆子哪会听不懂。
她心中早认定这事,倒不是太意外。
心中怒火却是难消,回去劈头盖脸骂了李庆有好一顿。
李庆有呆若木鸡,难怪这两日有些人看他的神色奇奇怪怪。
事情竟出在这个上面。
不愿相信听琴骗了他,可侍琴的事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不去多想。
听琴当真接过客?
接过多少客?
单想想她被人压在身上,他就觉得胃中不适,像吞了苍蝇般。
屋中听琴原在给娃喂奶,听到李婆子骂词,如坠冰窖,身子控制不住的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