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珽观望着周围,那吏跟看门吏说了些什么,而后就领着他绕开了正门,从南侧门走进了一个小院子里。
祖珽有些惊愕,片刻之后,就有甲士走出来,带着他走进了里屋。
这屋子同样很狭小,一点都不像是大官所办公的地方。
有一人坐在上位,那人穿着常服,貌不惊人,短须长髯,此刻轻轻抚摸着胡须,上下审视着面前的祖珽。
祖珽笑着走上前,行了礼。
“拜见田公。”
田子礼一愣,“你怎么认识我?”
“我略懂些望气之术。”
“我不信这个。”
田子礼轻轻开了口,“祖珽。我听说过你,陛下的宠臣,听闻庙堂册封你做太守,你以母亲有病为由,拒绝了官职。”
“你不在家里奉养你的老母,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祖珽认真的说道:“我有郑公引荐,特意前来投奔安西将军。”
“什么郑公?我不认识。”
“田公何必如此呢郑道谦没有给我书信来证明自己,他还是不相信我,不过,我知道他的身份,而皇帝却没有对他下手,这就可以证明我是真心来投奔了。”
“劳烦田公派人护送,让我前去拜见刘将军。”
田子礼眯着双眼,看向他的眼神多为不屑,“你有什么用处?我家将军不喜欢作画,不喜欢音乐,也不喜欢玩乐,更不喜欢贼儿。公欲投奔我主,不知能做什么呢?”
祖珽是一点都不生气,听到质问,他笑了起来,“我是个无能的庸碌之人,不敢说能有什么用处,但是我知道一些邺城的秘闻,想要告诉将军,让将军早做提防。”
田子礼不再理会他,只是叫来了两个甲士,让他们护送祖珽前往武川。
祖珽站起身来,正要离开,忽又说道:“田公,有一件事,不知我该不该说呢?”
“说。”
“再过一个月,庙堂就会派人来接替高阿那肱,告辞!”
祖珽转身就走,田子礼赶忙起身,“且慢!”
“你这是什么意思?”
祖珽赶忙说道:“这是我在邺城的时候,听陛下身边的贤臣们所说起的。”
“他们说,朔州极为重要,交给高阿那肱这样的人,着实不妥,应当派遣一位文物双全的能臣,前来接替刺史位。”
“可惜啊。”
祖珽感慨了一句,再次行礼,转身就要走。
田子礼这次便忍不住了,赶忙走下来,拉住了祖珽,脸上也出现了笑容,“方才对您有些轻视,实在是不该,请您勿要急着离开,且再说一说这件事。”
祖珽连称不敢,两人坐了下来,田子礼令人准备茶水和肉,再次问道:“您方才说可惜是什么缘故?”
祖珽当即说道:“将军要成大事,朔州才是根本!”
“恒州城池坚固,可大多牧场,有铁有炭,却少耕地,少人力,不足以为根本。”
“而朔州百姓不少,耕地亦然,恒州与朔州叠加,才是王道的根基。”
“当下刘将军能让田公在朔州做事,只是因为庙堂的昏招,可庙堂里也并不是没有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