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片刻,刘桃子方才看向了一旁的李乞虎,“你在白马戍,做的很好,你部所擒获的斥候最多,我表你为大戍主,你不可怠慢。”
“多谢将军!!”
李乞虎再次行礼。
刘桃子领着诸多骑士们,转身就消失在了远处。
金河外校场。
刘桃子纵马刚刚到达,田子礼便匆忙走上前来,牵住了青狮,刘桃子下了马,田子礼将青狮交给了另外一人,赶忙跟着刘桃子走向了营帐内。
田子礼眉头紧锁,脸色无比的凝重。
“兄长,周人又派了人,此刻正在金河外修建工事”
刘桃子开了口,“勿要慌张,进去再说。”
田子礼就没有再说话,两人进了大营,一路回到了主帐,有甲士为刘桃子解下甲胄,田子礼这才说道:“兄长,祸事连连啊。”
“我们的靠山已经驾崩了。”
“仇家却成为了天下至尊。”
“当下这杨忠步步紧逼,似是随时都要出兵”
田子礼的脸色有些呆滞,声音也越来越低。
外头寒风大作,似是在为他的话助威,整个营帐都被吹得抖动起来,外头的风声,犹如鬼哭狼嚎。
刘桃子此时已脱去了甲胄,坐在了案前,他拿起了面前的几份文书,看了片刻,然后问道:“崔刚已经到了恒州?”
田子礼这才清醒,赶忙走到刘桃子的身边坐下来。
“到了,他带去了更多的吏,当下,恒州各地都是我们的吏。”
“正在逐步推行诸令。”
“吏还够用吗?”
“又从当地征召了一大批,再等十天,便又有一批学子能参与应试,将他们也送去,是够用的。”
刘桃子点点头,继续翻看起文书,田子礼却忍不住了,他赶忙问道:“兄长,这杨忠的事情”
“他想出兵,可看如今的局面,应当是宇文护不许。”
“他四处修建营寨,有些地方是真的,有些地方是假的,分散我们的兵力,让我们搞不清他出兵的方向,同时也是想勾引我们出兵,好让他有理由再次上书宇文护。”
田子礼又问道:“兄长,那我们出不出手啊?”
“杨忠在各地设营,军士们皆警惕,各地官员们频繁上书,言城内骚乱”
刘桃子缓缓收起了面前的文书。
“勿要着急,先等寇流回来。”
田子礼一脸的苦涩,他摇着头,“唉,我们给庙堂的上表也不曾通过,您为其表功的那些人,都没有得到晋升高湛言行不一,这厮迟早要加害兄长啊。”
刘桃子根本就不理会,田子礼也只好起身,去继续忙他的事情。
走出了主帐,田子礼依旧是忧心忡忡。
当初他就觉得该趁着高湛不曾登基的时候直接攻打晋阳,崔刚却不同意,如今可好,这北边南边全是自家的敌人,大敌当前,内部却没有能依靠的人。
田子礼回到了自己的帐内,领着诸多军吏开始忙碌今年的过冬事。
在高湛上位之后,粮食和冬衣还是准时放,可辅兵的所需却被克扣了许多,远不如高演所在的时候,如此看来,到明年,只怕庙堂给的东西会更少,这是在变相的削弱自家的势力,可偏偏他们又无能为力。
田子礼坐在帐内,一遍遍的计算着今年的消耗,以及自家的储备量,他带着人连续计算了几次,都得到了极为不好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