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雾不知他要作甚,总之实话实说先把小命保住罢:“自然,我家世代行……”
“行医”二字还未说完,他就感觉自己离地而起,飞快的移动起来。
“哇哇哈哈哈哈这飞一般的感觉,霍兄我们去哪啊?”
话又还没说完呢,他就落地了,落地点——嗯……还是自己家。
他环视一圈,“这不是晏醴的房间吗?”
“给她看看。”
霍斟把他放下来,不辨情绪道。
郁雾这才看到床上躺着的晏醴,她缩在被子里,眉头紧锁,似正在梦中挣扎。
他惊了一瞬,这小丫头怎么会这个样子。
便慌忙把她的手从被子中抽出来,搭上她的腕脉。
郁雾的神色变了又变,霍斟的眉心也跟着翻云覆雨。
未几,郁雾小心翼翼把晏醴的手放回去,站起身来。
他难得露出这样一本正经的神色,霍斟眸色忽暗。
郁雾道:“她中毒了。”
霍斟总是习惯做好万全的准备,也不会给自己抱有任何无谓的希望。
好像没有希望就永远不会失望。
就像小时候他从不会期冀像军营里别的孩子一样回到家就能吃到娘亲做的热腾腾的饭菜,就像即使他武试得了首甲也不会期冀能得到父亲的夸奖。
这次也一样,他为晏醴的病势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他在得知晏醴是中毒后依旧表现得没有丝毫情绪,如同晏醴每天喊他吃饭一般的平淡。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她只是个捡回来的小丫头,与他没什么关系。
霍斟道:“什么毒?”
郁雾转头看了看睡得不省人事的晏醴,摇摇头对他道:“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从脉象上,我解不出来。看症状,也分辨不清这是种什么毒。你等等,我去叫陈思他们来看看。”
说完郁雾就一溜烟钻出去找陈思和莫喜了,方才屋中本就昏暗沉闷,他又无端感受到对面的霍斟释放出的无形的威压。
他已快喘不过气了,还是赶紧溜出来透口气先。
郁雾出去后,一瞬间,霍斟莫名的感觉身体一重,有些站不住了。
他稳了稳身形,坐在了晏醴的床沿边,替她掖好被角,目光却是移不开了。
他看着床上的小丫头睡熟却紧皱的眉头,好似在经历着一场漫长的噩梦。
便不自觉地抚上她的眉心,轻轻替她舒展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