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峮显然也被郑循清蠢到了。
“郑大人还没明白过来?”陆峮实在不耐烦和他浪费时间了,他还要急着处理完了事儿回屋搂着娇小姐说些见不得人的话呢,因此说话更加犀利直白起来,“从始至终,你都是那条被钓的鱼,懂了吗?”
他的岳父虽说人爱显摆了些,说话爱说教些,可是在大是大非上,还是挑不出什么大错的。
自然了,若岳父大人真犯了什么错,陆峮也会及时把他拎回来。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娇小姐的名声开玩笑。
她就该一直是众人心里完美无缺的崔檀令,哪怕陆峮知道真实的她有些小毛病,可是他忍受不了因为旁人而让她的名声蒙上污点。
娇小姐不能有一个反贼阿耶。
好在岳父自个儿也清醒,私下同他筹谋一番,来了一出瓮中捉鳖的大计。
寒风中犹残留着郑循清的大骂声,陆峮动了动耳朵:“走吧。”
见崔起缜要翻身下马,陆峮忙道:“崔大人不必客气,你年纪大了,在冷风里走久了容易拉肚。”
这儿离大臣们议政的紫宸殿还有一段距离。
崔起缜:……他倒还没有老到那样不中用的地步。
他摇了摇头:“陛下先行吧,臣慢慢走过去就是。”
陆峮脸垮了,这岳父大人真没有眼力劲儿,看不出他想早些处理完了事儿回去寻娇小姐?
天子女婿臭着脸纵马走了。
卫兵们很快将郑循清及其同党带来的那些侍卫府兵包圆收拾了,空旷的殿前广场只剩下崔起缜一个人。
他走得很慢,任由风雪扑在脸上,也未曾闪躲。
这样冰冷的霜雪落下,能叫他脑子更清醒些,思考崔氏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荥阳郑氏就是一个先例。
皇权鼎盛,世家衰微似乎成为必然之势。
那他该如何做,才能在保证崔氏长盛无绝?
此次选择了天子女婿合作,一是郑循清实在欺人太甚,背地里使了那些下作手段害他老母,还妄想以此来离间他与天子女婿……
想到自己之前还险些中计,崔起缜儒雅俊美的老脸上闪过几分不自在,但很快又被凝重之色给取代了。
如今高坐皇位之上的天子是个行事与众不同的角色,他若要保全崔氏,乃至叫崔氏更进一步,少不得只能顺着天子的步伐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