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事朕还计较什么。”心有余悸抱抱人,又想周祁有口不应心的毛病,将他盯得仔细:“真没多想?”
“真没。”
“当真?”
“”
连问了好几遍,周祁恐他没完没了,再让昏君眼不眨地盯得不自在,耐着性子又回复声,趁其再问前牵过他拿泥人的手轻握住:“皇上忍心‘臣’孤零零一个?”
褚君陵自是不忍心。
被哄要捏个自己的凑对,喜忧参半,迁就着人又返回去,路过那肉铺时不防从中窜出条野狗,嘴叼着大块的偷来的肉,屁股后是追着拿刀砍的屠夫,一人一狗朝这儿奔来。
“当心!”
却看周祁不晓得躲,怕误伤他,情急搂入怀,就觉对方抖得厉害:“祁儿?”
猝不防被推开。
褚君陵愣了愣,心慌瞧去,遭他脸上惨白吓了大跳:“怎么了?”
这人并不怕狗,何至于怕成这般?
若是因拿刀的那个,周祁武功尽废是真,却从不是文弱公子,况其早前随周未征战过沙场,千军万马都不惧,岂会叫个屠夫吓到失色。
唯一能使人受惊的,只剩他头世做下的孽。
心中一痛,倏然想到和好那日从奴才口中审讯出的,挤个笑容轻轻唤他,须臾望人僵着没反应,试探靠近,手先是虚揽住,不见其有应激反应才敢抱紧,贴到耳旁徐徐哄他:“不怕了,朕在呢。”
周祁好阵才缓过神来
思智回笼,紧觉有无数道视线落到身上,探究的鄙夷的都有,再听人群中议论纷纷,架不住嘴多眼杂,脱力推推专注于安抚人的昏君:“皇你先放开。”
深陷心疼的昏君一时耳聋:“都过去了,没事了。”
“……”周祁吐口浊气,又重复一遍,却听昏君温哄完又诉起衷肠,不时夹句自我忏悔,大庭广众之下,丢得脸没地方放:“你有完没完。”
“都怪朕。”
“……”
谈话间周围人又多些。
亏是声音压得低,没叫人晓得抱着个男人当街赔罪的断袖是大褚皇帝:“你放不放?”
就遭昏君又抱紧点。
推也推不开,周祁尴尬至极,冷着热脸喊了声疼:“皇上要勒死臣嚒?”
乍骗得人撒手。
“祁儿”
周祁身心俱累,没什么力气剜他两眼:“先回府。”
褚君陵紧跟上。
一路观其神态,瞧周祁脸虽熟得发烫,双唇仍却无色,心疼不已,当即要抓那屠夫和野狗治罪,遭周祁硬拽住:“皇上要跟狗一般见识?”
褚君陵顿了顿,总觉这话是在骂他。
“捉不到狗,朕还抓不了人?”
真想要去,又被拽紧点,掐衣攥肉痛得褚君陵嘘口气,赶紧将自家贵君手指头掰开:“祁儿,疼。”
周祁心道“该”,手上却松了劲儿:“是我自身心疾害的,你莫罪及无辜。”
还不知在场看热闹的有无熟人,传出去可有的笑。
再来个朝臣就更麻烦,饶是昏君乔装得再好,旁人认不出褚君陵总认得他,莫说堂堂天子翻街戮犬何等荒谬,光是他被狗吓失魂、、
周祁没脸想
“皇上不嫌颜面扫地,臣只怕沦为京中人笑柄。”
“总不能让你白受惊吓?”昏君表示这事好办:“朕又不亲自去。”
又看周祁愁着张脸,捧过来轻吻吻:“朕派人去将那屠夫和野狗暗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