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观周祁没反应,才想起他如今内力尽失,听感与寻常人无异:“你觉着会是卢贵妃嚒?”
“奴不敢妄议主子。”听周祁将自个‘指让卢贵妃与另两个妃子暂协后宫大小事宜’的事也搬出来,称其位同副后凤命尊贵等等,心先是奇怪,继而大悟:“你想主理后宫。”
“……”
“来人!”自家皇后想使皇后权力,必然得支持,手一挥喊来磨砚的奴才,让人笔墨伺候着,取过卷圣旨就要拟,被周祁跛脚赶上前拦住,一手合上诏书,一手紧紧压着玉玺:“下毒一事尚未查明,皇上想奴成众矢之的嚒?”
成功让君王打消念头。
第209章足够痛才学得乖
“你心思难猜,事尽藏着不与朕说。”他既不是算命师傅,也不通读心之术,哪能回回都蒙对:“算命尚有合错八字的时候,你且待朕坦诚些,事好事坏总要宣于口朕才晓得。”
“奴没什么想说的。”
褚君陵叹口气,拿人没个办法:“你总这样,朕也不知如何能叫你高兴。”
“皇上饶奴族氏,已然够奴高兴。”
“就没别的盼头?”
瞧周祁摇头,深感无力,抓过他的手放到额头:“替朕揉揉,操心操得头疼。”
埋说日日为哄周祁心力憔悴,头发尽快熬白,周祁手中力道顿了顿,不关己道:“皇上嫌麻烦,可拿先前的方式对奴。”
“先前什么方式、”想过头来,瞬从椅上坐直身,握住周祁按摩的手把人拽到腿上,颇有点儿切齿:“你倒是会给朕想法子。”
“皇上说过,足够痛才能叫奴学乖。”
“……”褚君陵牙咬得更重,话几乎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跟朕顶嘴也算得学乖?”
周祁看看他,乖顺闭口。
惹得君王气更不打一处来,扶额忍了又忍,没忍住往周祁颈间嵌了个牙印儿,周祁又痛又痒偏头要躲,被褚君陵掌捏住脖子恐吓:“再躲往你身上也留些印。”
果真见人僵坐在自个腿上,一动也不动。
心哼该吓还是得吓,思绪回到投毒上头,趁顺嫔被带到的空档朝周祁解释:“孙氏受惩降位,孙府另有待出阁的女子往宫中送,没必要在个失宠的弃子身上下功夫。”
孙澔妾室几十房,平妻都抬了两个,膝下子女兴旺,对顺嫔这一房妻女并不重视。
也是顺嫔先前时运,那年大选孙家就她和嫡妻之女年岁样貌能算出众,顺嫔出身妾室,原是不够格,嫡女秀选前日突染重疾,孙澔恐惹君王晦气遭怪罪,没敢准嫡女带着病去。
空着的名额又得人顶,孙澔无法,只得将顺嫔生母抬做平妻,让顺嫔以次嫡女的身份入了宫。
顺嫔降作官女子,无望复宠,再于孙澔官场上无助,其早当没这个女儿算:“孙澔将他那官位看比命重,断不会赔上仕途帮孙氏谋毒。”
顺嫔遭废,连同她那生母也被摘夺平妻位分,据是查出当年嫡女染病是其所害。
当年之事近日才查出,可见孙澔薄情寡义,妻儿尽不过是其攀附皇权的垫脚石。
宫外近也传得热闹:孙府上又另抬了两房妾室,一房因着会讨家主欢心,另一房则是那待出阁女子的生母。
“孙氏未接触过刑部,里头没相熟的,靠她自己拿不到赤鸩。”这药必然是旁人给的:“对方洞悉宫中之事,又能时刻探你去向,大概率是后宫之人。”
能权牵前朝,个人或母氏与刑部有交涉,又记恨周祁想置他于死地的,也就卢贵妃和许贵嫔动机最大:“方才朕才问你可有疑心之人。”
“皇上觉着会是哪个。”
褚君陵眯了眯眼,低头往周祁唇畔轻酌:“贵嫔许氏。”
卢蕴贞一心做着皇后梦,周祁如今可是她的挡身符,断不会犯蠢自掘前路。
眼下最可疑地,便是前阵羞辱周祁遭破相的许贵嫔。
周祁有些心乱,状不经意问:“若真查出是许贵嫔,皇上预备如何处置。”
“你想朕如何?”险受害的是周祁,周祁若想,大可把人交给他处置:“若由朕定,再轻也是个死罪。”
“仅赐许贵嫔死罪?许家府上的人和刑部帮其盗拿禁药的官臣,皇上打算以何等罪论处。”
“自然也是死罪。”褚君陵冷哼,略含威胁地瞧着周祁:“自个差点尸骨无存,还想替人求情不成?”
周祁唇动了动,到底没敢问出后话:“奴凭皇上做主。”半晌于心不安,主动握住君王掌心:“若判死罪,可能只杀涉案那几人,府丁家眷无辜,奴想求皇上赦免其罪。”
观其不肯,忍着心中抵惧往君王掌背落个轻吻,招得褚君陵神惊心喜,还有什么是不答应的:“也罢,且当是朕给你积福。”
浅浅谢声恩,被君王逼往其脸上亲,周祁从他怀中抽出身要躲,让褚君陵勾住腰鞶稳稳扯住:“又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