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身时歪打正着撞个正面,谁想那奴婢实在阴险,竟拿糕点砸他眼睛,周一躲不及被砸花眼,举手擦擦的功夫那人便又没了影,唯剩地上的两块糕点。
“抓谁?”小顺子有点听不明白:“有人找过公子嚒?”
一问这个周一就气得磨牙:“方才有个奴婢打扮的人,说是奉皇上命给少爷送茶点来,我瞧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盘问了几句,哪知她撂腿就跑,还要盘尖子砸我的腰,肉定是青了…”
骂骂咧咧喊直喊疼,将手头糕点塞给小顺子:“拿好了,这可是那贱婢毒害少爷的证据。”
“什么证据?”
褚君陵批完奏折来接人回殿,到就听见这话,瞧这主仆三人:周一龇牙咧嘴扶着腰抽气儿,旁边是还在懵神的小顺子,周祁则负手在草堆里站着,凝神不知沉思何事…
“皇上!”周一一看靠山到来,趁紧添油加醋地描述此事,生茂并色,含愧带愤,末了气往腰上一拍,手打到伤处,痛得嗷嗷叫唤,蹦着脚直打圈儿。
褚君陵:“……”这蠢货。
第208章褚君陵总唤他卿卿
“那贱婢跑还不忘端着盘盏,吃食中肯定有害人东西,皇上定要彻查此事,看谁敢暗害我家少爷!”
一会嚎着腰痛,一会儿骂那奴婢黑心,一会又求着让褚君陵做主严惩真凶,还周祁个公道。
自君王到一张嘴就叭叭没个停过,乃甚越说越来劲儿,闹得褚君陵直心烦:“闭嘴!”
“嗻…”受君王威胁要拔舌头,不敢再吵吵,嘴憋得慌,闻褚君陵让自个退身去擦伤药,走前想到个线索,手指着嘴,唔唔暗示君王。
褚君陵眼含警告:“你最好是有正经事说。”
周一点头如捣蒜,得到首肯忙指向周祁:“方才那奴婢看到少爷醒身就一脸惊恐,该是怕少爷认出她来。”
‘而自家少爷见着人还起身过去,定然也认得对方。‘说罢巴巴望着周祁,意图得他表扬。
周祁:“……”
眼瞧自家少爷嘴角含笑却瘆人得很,赶紧借口去上药溜了,想不通自己提供了要紧线索,怎么少爷非但没夸他,还一脸要缝自己嘴的样子。
周一这话一出,褚君陵也晓得周祁有事隐瞒,回身将人轻睥着:“你那小奴才说的可是?投毒之人你认得?”
周祁腿脚不便,褚君陵依他的速度在走,尽慢悠悠地,周祁守礼落后他两步,心装着事,没注意君王倏而停下,径撞到他胸怀。
没忘褚君陵早时立的规矩,不敢跪身,口上犹豫是否告罪,调笑声先入耳:“几时不见,祁儿待朕越发热情了。”
“奴没看清路、”
“卿卿怕羞。”褚君陵一副‘朕都懂’的神情:“此意朕心领了。”
周祁:“……”
也不知君王从哪好上这般称谓,总’卿卿卿卿‘地唤他,周祁听着实在别扭,心中另有些酸楚滋味儿,道不明述难清,堵得意难受。
“不逗你了。”说回正事,褚君陵当是周祁心善,不愿自个晓得后要人性命,量他相瞒并不紧逼,静待周祁自主招供:“先回殿,等你想好再说。”
周祁轻嗯声,手暗握紧囊中之物,悄将襟袖藏往身后。
故意隐瞒是真,却不是为维护顺嫔。
近来周祁伪装得真,癔症鲜发,人也日渐活气儿,众人皆当他心病转了好,连将君王和贾钦也骗过去。
只他自己晓得,抑郁缠生如困囚笼,这病只会日日往深,见不了好的。
遭顺嫔启示生有谋算,不柰周一向君王告破,计划被打乱,后事需得重新考量。
至养心殿路程紧促,眼见着要到,心切覃忖,脑中反复推敲打算,终于殿前谋出新策。
如此旧计新略互不妨碍,恐瞒久了君王深究,怕其真看出什么,进殿不等褚君陵问,如实将顺嫔供了出去:“奴只见她匆忙离开,旁的并不知情。”
褚君陵未多疑,让小顺子把证物搁到桌上,顺手招过个奴才:“去嘱贾钦过来,将验毒的东西尽都带上。”
转身朝周祁摊摊臂,见人自觉靠进,意动拥往怀中,言行却克制:“幸好是睡着了,不若真吃出个好歹来,朕这会儿要疯得砍人。”
庆幸更生后怕,免今后再出类似事件,慎与人嘱咐:“朕便是让人给你送东西来,吃穿用度都好,必然是派亲信,旦有眼生的尽莫相信,且先记下样貌,万事以你安危为重,切禁与其碰硬,待人走后及时来告知朕。”
“奴不贪嘴。”便是他没睡,凭今日心怪,定也没胃口吃那茶点:“皇上不必为奴费心。”
“果真不必?”褚君陵似笑非笑:“吃蜜饯儿时怎的不拿这般话说。”
周祁一哽,有点挂不住脸:“那是药太苦了。”
“祁儿说是便是。”